两只纸杯轻碰了一下,两个男人一口气就干了。再干两杯才勉强像喝了一只红酒杯的份量。阿鬼不抽烟,他看到蛇妹留下的那盒超浓香烟放床头抽屉上。
“蛇妹道你升仙的?”鬼看着那盒烟说。
“不是啦!是张诺拉……!”
“血之吻专栏的网红!我也是她的粉丝呢!”
“哦?你怎知道?”
“你入院后,是牛姐跟我与她联系有关卢尚沛案以及跟进其他大小凶杀案的最新情况!小张做事很到位,细心又能发挥你要求的创意!既像小说又像报导,有浓厚扑索迷离的感觉。辛姐跟我们四人组都喜欢看你写的头条专案。小張的風格,老實說,比你還勝一籌呢!”
拿起酒瓶为阿鬼和自己再添满两纸杯,玄武举起杯说:“我怀缅与辛浒辛姐在一起的短暂时光,这几天晚晚都梦见她。祝她在上面一路顺风!干!”
阿鬼凝视着这位富感情的一级警督,一口气与兄弟干掉杯中物。玄燃起一口烟,管他死活就在病房内开始喝酒抽烟。
几杯下肚,玄武泛红的脸,把想起辛姐遇害那天看到自己把自己压在地上的记忆作了详细的口述报告。醒目的阿鬼即时拿出手机录下这段事关重大的案发过程。录像实时传给了牛姐和蛇妹。
想着想着就陷入昏睡的状态,加上不敌酒精的影响,进入虚无飘缈的无重状态中,又一次遇上向他咧开特大号嘴巴的辛浒女警督。两人把臂同游于暴雨骄阳的北野山涧处,风在脚下,俯瞰凡世……。
泪水在紧闭的双眼帘内流出来,沿着雙眼的眼角,往左右耳朵处流去。玄武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爱人辛浒的举动,那怕吻在小张胸前的烙印,只是他想探进小张脑核内的一种手段。
进入梦中的玄武,当然对来到他床前,犹如玄武曾说过他看到的长发及膝,像一把巨型的伞,散开在风中的辛妹妹那洁白如纸般的玉体,正悬在病床上,俯瞰着她生前最爱的男人。苍白的玉手在为沉睡过去那张脸上的眼泪拭净。苍白的大嘴巴亲在一张她不怎喜欢的脸颊及翘起半张的唇上……。
辛浒看了一眼躺在武哥身旁的张诺拉,小张搂着武哥的腰,已陷入沉睡的状态。辛浒虚浮的倩影,逐渐消失在病房的天花上。
明天出院,今个晚上只有张诺拉一支妹在傍晚就陪伴着体力回复九成的玄武。小张为武哥早在下午已收拾这个月来的杂物。
小张:“武哥昨晚你几时吃了廿二包羊肚牛肚菌的?”
武哥:“我吃了十一包!你吃了十一包。你还喝了半打扎啤,我喝一瓶清水。你还在我面前跳了半小时的辣身舞!”
瞪着大眼一脸疑惑的小张努力在想,然后笑了:“武……哥!你骗人的!”
武哥:“然后我还要抱起你放回护士们为你加在我旁边的单人床。”
小张有点混乱地:“今日我起床不是在挤在你身旁的吗?”
武哥笑道:“问题就在这里,一个夜晚到天亮,你梦游地爬回我病床上,像藤蔓一样,浑身上下多次被你缠到一起,我呼吸困难下扎醒,又再次抱你回到旁边那单人床上。如是者被你这条缠身的藤蔓每隔半小时就缠上一次,每次的次势都不一样。最后那次差点被你双手双脚同时缠在武哥我的气门和呼吸道上。幸好您大爷我内功深厚,凭着金蝉脱壳之苦功摆脱了痴缠的一堆花非花的藤妹妹,得以重见天日。于是俺放弃了抱你回孤独无助的小床上,武哥我就索性压在你没意识的身体上,来个人叠人美式足球的最新睡眠方式,果然接着就听到你打呼噜之声和脸带笑容地熟睡了。但是,身为一个警察怎可以见你已陷入不像呼噜倒像窒息的急速喘气,我才把你抱在我怀里,两人来个侧睡,而你好几次差点就掉下床,幸好及时扎醒,一手把你搂回来!总之一言难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