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白云区,原来是广州市郊区,在1987年1月23日才更名为广州市白云区,列入广州市城区建制。而此时的白云区还只是广州市的郊区,大片的土地在等待开发。
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张长生跟着姜白熊终于到了广州,因为施工方面比较着急,姜白熊就没有带张长生在市区多逗留,而是直接来到了郊区的施工现场。
来到这里之后,张长生才明白了姜白熊所说的开发的意思。这一大片土地远远看着至少五六十座塔吊林立,那些运输渣土的车就更多了,很多地方都被铁皮板拦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露在外面能看到的就有二三十栋高楼。
张长生不由得赞叹道:“我们那里还是太落后了,要是也能够像广州一样多好。”
姜白熊摇头道:“不同的地域发展形式和方向都不同,东北有矿,有林,应该发展重工业。”
车一路开进了施工现场,张长生下了车,就看到场地很大,但是没有人,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小房子,他们车子停下来以后,里面才有人走出来,
张长生就看到了当初见到姜白熊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中年人,他快步走上前来和张长生握手,对姜白熊说道:“老板,你可算回来了,你快看看吧,工人都不敢来上班了。”
姜白熊问道:“赵经理,说一下详细情况。”
张长生环顾四周,姜白熊的这片地很大,是准备建药厂的,如今已经有好几座楼开始打地基,最快的那栋楼已经盖起来三层,只是如今全部停工了,和周围那些正在施工的工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根据赵经理的说法,大约在一个星期前,运行中的塔吊忽然停下来,下面指挥的人用对讲机好话,可是上面没有应答,工人就报告了施工队长。
施工队长同样用对讲机喊话,但是没有应答。紧接着另外几个塔吊都停下来,施工队长立即安排人上去察看,察看的人就报告说塔吊师傅昏迷了。
一个人昏迷还可能是意外,四个人同时昏迷事情就严重了。老板姜白熊是港商,到内地来开发,这在当地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出了人命他们可没有人能付得起这个责任。施工队长立即让人送四位塔吊师傅去医院,可是他这边还没有安排完工作,就有工人来报告说砌砖的工人也晕倒了,而且还有更多的人开始出现呕吐和眩晕的症状,晕倒的人越来越多。
施工队长马上给赵经理打电话,报告说可能是食物中毒。挂断电话之后,他马上安排人送晕倒的人去医院做检查,可是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些晕倒的人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都陆续醒过来,而且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司机只好又把他们拉回来,同时给施工队长打电话说明情况。
接到司机的电话说工人都醒了,这一下可把施工队长弄懵了,他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工人都安全,这着实让他放心不少,就让司机赶紧把人拉回来。可是他刚放下的心没多久就又提起来,因为这些工人在重新开工之后,又开始晕倒了。
赵经理听了施工队长的汇报,立即过来了解情况,当他问了那些醒过来的工人之后眉头皱起来,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是单纯的生病那么简单。他跟着姜家已经十几年了,凭借着姜白熊父亲的倚重,或多或少的接触到了一些姜家的往事,知道姜家以前住着一个很厉害的人,就是曾经在香港风云多年的陈极泰。
这么多年时间里,他在姜家也见过陈极泰几次,虽然没能和这位高人说上话,但耳朵里却灌满了他的事迹,非常有名的就是冯数的化工厂蛇仙儿事件,陈极泰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名动香港。赵经理就不由得联想到这个施工场地是不是也发生了类似蛇仙儿的事情。
为了保险起见,他叫了一个从香港一块过来的手下人去砌砖,不需要做好,只是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会晕倒,结果不到一分钟时间,这个人就晕倒了,赵经理让人把他送到场地外面的车里,离开了施工现场,二十多分钟后那人就醒了,赵经理就问她他晕倒的时候有什么感觉,那人认真想了想,就说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忽然间觉得头晕,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经理就先让工人停工,等到第二天再开工的时候,工人们还是晕倒,他便赶紧给姜白熊打电话把事情说了。
听完了全部过程,姜白熊问赵经理道:“没有人员伤亡么?”
赵经理道:“没有,只要开工人就昏迷,到外面休息一会就醒了。”
张长生掏出罗盘,开始测施工场地的阴气,他走遍了整个场地,发现这里阴阳平衡,没有任何修仙的动物在这里修炼,这里的情况和当年冯数的化工厂是不一样的。
既然不是动物修仙造成的,那就只能是人为的。张长生把情况告诉了姜白熊,他想了想,对张长生说道:“当初竞标的时候,有一个本地的富商也想要在这里进行开发,但他的实力不如我,还是让我抢到了,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在搞我们。”
张长生道:“对方肯定在场地周围做了法阵,而且施术的人离这里不会太远,不过这周围都在施工,找人会很困难。”
姜白熊摇头道:“施术的人不一定在这,据我所知就至少有五种方法都可以做到,除了道术之外,还有北方的萨满巫术、云南苗疆的蛊术、东南亚的降头术都可以做到。”他环顾四周,“不管是哪种办法,想要把人弄晕,都必须要把阵眼设在这场地之中,咱们得找到阵眼破了他的阵才行。”
张长生看着周围那些挖出来的地基坑,周围堆放的很多建材,一时间头大如斗。要在这么大的场地内找阵眼,无异于大海捞针,因为那阵眼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有可能是一块石头,一张纸,一根头发,或者真的就是一根针。
姜白熊让赵经理把几个施工的负责人都召集在一起,让他们都去项目部的房子里,其他工人去场地外面不要进来,场地里就剩下张长生和姜白熊两个人。
“师兄,你有办法吗?”张长生问道,“我学的本事找东西用不上啊。”
姜白熊说道:“别急,我有办法。”说着,他就回到车上,从布袋里翻出来一个桌子大小的布来,展开铺到地上,又拿出一个圆形的灰白色珠子放到布的中间。
这块布上面画着八卦图,每一个方位上都有十分清晰的标注,有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大吉、小吉、吉、凶、小凶、大凶,另有二十四节气和各种天象标注,密密麻麻几乎写满了。
这些标注把张长生看得直迷糊,他对于道术的学习和研究只限于师傅刘瘸子留下的那本《凤义道术全录》,不像姜白熊那样所学驳杂,此时完全看不懂姜白熊要做什么。
“师兄,你这是要干啥?”张长生问道。
姜白熊一边做准备,一边解释道:“排盘,是我从东南亚那边的一个巫师那学来的,后来我又把道术和占卜融合到一起,试过几次,效果不错。”
张长生听了,心中非常惊讶,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以为姜白熊已经很厉害了,无论是见识还是自身的道术都超过自己许多,可是他没想过姜白熊可以把道术融合到东南亚的巫术中。
“师兄,你真是…”张长生想了一个词,“奇才,我在东北那种小地方可属实是坐井观天了。”
姜白熊听了就笑,“师弟,我是从小就跟着师傅学,在香港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接触的三教九流又多,才学了些本事。可是你只跟着师叔学了两年,又自己钻研了两年就到了现在这种程度,算起来比我可要厉害得多,我可是学了二十年了哦。”
姜白熊在八卦对应的八个方位都插了一根香,然后整理一下衣服,面向东方开始碎碎念,他的声音很小,张长生听不清他在念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一股很特殊的气息在接近他们,奇怪的是这股气息既不是阴气也不是阳气,而是一种阴阳平衡的气息。张长生暂时还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当这股气息在那个圆珠的地方停下来之后,圆珠开始缓慢的移动。姜白熊睁开眼睛看着那圆珠,问道:“有人在这里放了些害人的东西,一共有几个?都在什么位置?”
那圆珠缓缓的滚动,滚到了三的位置,然后又分别滚到了东、南和北三个字。
姜白熊又问道:“这三个东西的具体地方找得到么?”
那圆珠就先是滚动到东,然后又滚动到坤字,接着是南和坎,最后是北和乾。
最后姜白熊又问了一个问题,“东西是谁放的?”
这一次那圆珠,原地转了几圈,忽然就滚到了乾字的边上,晃悠了两下不动了。
姜白熊把方向,位置都记下来,对张长生说道:“师弟,以后见得多了你也会悟出很多东西的。”
张长生问道:“能找到准确位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