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蓝衣男子并非小女孩的父亲,而是舅舅。原本舅舅在买东西,而小女孩在旁等候,那舅舅是个画痴,看到字画便走不动道。猛然间来了个人,直接封住她嘴,迅速把她掳走。等她醒过来,只见两个人贩子争执,也就是陈子无等人先前所见那般。
陈子无问道,“小朋友,你知道你和你舅舅住的是哪间客栈马??”
小女孩摇头,随即又道,“应该是这里最贵的客栈吧。”
“……”
“她怎么知道是最贵的客栈呢?”周老三满脸疑惑问道。
“跟你知道你住最便宜的客栈,是一个道理。”陈子无淡定回道。
“果然有理有据。那我们就去问问,这城里那间客栈最好。”陈婉赞同道,又摸摸小女孩的头。
三大一小,跟行人四处打听,走了没几个街区,就到了全应天府最大的客栈,名为“有间客栈”。
找来了主事伙计,伙计一下就认出小女孩。
众人在客栈大厅坐下,点了壶茶,只等她舅舅出现。
到了傍晚,小女孩舅舅才一脸慌神出现。略过众人,不作他想,连忙抱住小女孩,问她可还好。了解清楚来龙去脉,连忙跟众人道谢。
恰好是傍晚时分,于是便点了一桌菜,也当是略表谢意。红烧狮子头,瘦肉苦瓜酿,豆豉排骨,小葱甲鱼汤,香煎羊肋骨,饭后甜点桂花糕。
周老三看得眼睛都绿了,从没吃过这么些高档的菜。试了几口,发现果然是色香味俱全。
陈子无盯着周老三那没出息的样子,只是摇头。心想,虽然自己也没吃过,但自己可不像他。适当的矜持是必须的。
边吃边聊,发现众人目的地都是开封,随即小女孩舅舅提出,可以搭伙一起前往。
小女孩半天下来,也和他们比较熟悉了,路上多几个伴,也是个开心事。陈子无也忘了之前抢劫过他们的尴尬,痛快应了下来。
男子还郑重介绍了自己,说自己姓凌,单名一个云,排行老二,小女孩姓赵,名叫赵芹,家里都叫她小芹儿。
随后,三人也陆续做了自我介绍。
饭后,三人要返回客栈休息,分别前凌云问道,“你们住在哪里呢?”
“应天府第二贵的客栈……”陈子无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
约好明早在有间客栈会面,三人便回去歇息了。
次日,众人齐聚有间客栈,凌云还好心的给众人准备好了干粮,然后开始赶路。
走了大半天,凌云同陈子无说道,“我们顺便去拜访我一个熟人可好?”
又道,“前段时间,这位朋友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是他母亲诞辰。他和我并不算相熟,他父亲早年在开封做生意,我们算是忘年交。若是普通寿诞,大约我是不会去的。只是他像是有事想求,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开口,还是要走一趟。”
随即,递给他一封书信。信中写道:
“凌云吾兄,二九系家母上寿(八十大寿,特于本宅略备薄酒,此外尚有他事欲同吾兄商议,恭请光临。汝弟肖文轩敬上。”
读完收起信,陈子无问道,“我们这么多人住得下吗?”
他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转头嘱咐众人道,“记得不要失礼,做客之道,不该问的少问。”
陈子无有些纳闷,自己也是多嘴问的,凌云的朋友该非富即贵才是。
一行人继续前进,一路上慢慢混熟了。众人中,凌云最年长,除小芹儿外,其余人均把他当兄长,十分尊敬。
应天府的郊外不远处,众人终于抵达肖府。
凌云上前告知门童来意,门童赶忙去通报后。
少顷,门童急忙过来迎接众人,客气地引众人入府。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比外面还气派。宽敞天井,天井中间放了许多大缸,是天热时养鱼用的,还立着几个枝干,被雪薄薄覆盖。
天井后穿过一个拱门,是宽敞的院子,正对着一个二层小楼,二楼是半敞开,似是平时观戏用的,布着桌椅板凳。虽飘雪,但是没有厚雪覆盖之地,可见是有下人日日打扫。
一个气派的贵老爷,带着两个太太,携着七八个丫鬟,从里屋迎了出来。
“凌云兄,别来无恙,家中可一切安好?”肖老爷率先开了口,拱了拱手,十分客气说道。
“还是老样子,肖兄,你也是别来无恙。”凌云回了个礼。
“自从家父去世,你我已经多年不见了,往里面请,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肖老爷说着,便请凌云入厅。
众人入屋坐下。
仔细打量,屋中物件全是红木,厅里挂着七八个暖灯笼,空气中布满似有似无的香味,木质香配茶香,还混着正在焚烧着的檀香,虽然复杂,倒也还舒心。
两位夫人过来给众人略略行了礼。
一位穿着正红色的衣裳,体型偏瘦。细看她五官十分周正,看着十分稳重,像是主事人。
另一位穿着褚红色的衣裳,更年轻些,不高不矮。她鹅蛋脸,弯弯的眉,脸颊微胖,明目皓齿,笑起来带着两个梨旋,想必她年轻时,应该甚是美艳。
原来是肖家的大夫人和二姨娘。她们衣服款式一样,袖口用金色的线,绣着祥云团图案。
再看这家的丫鬟,其中两个十分貌美,其他虽算不上美貌,也算是清秀可佳。她们都穿着淡粉色,袖口绣着白色的波浪纹。
大户人家,果然够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