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溪水让他精神一震,郑无爽挣扎着将头抬起,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溪水,不一会肚子就喝了个饱胀。有了点力气之后,他硬撑着站了起来。
方一起身,郑无爽只感到一道气从胸前直线向上,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嗝,一道细微水流从他嘴里流了出来,那样子乍一看有些像不大的馋嘴的孩子,又更像村里面只知道笑淌口水的傻子。
喝饱了水,恢复过来的郑无爽在林子里面四处乱逛,所幸这里是竹林,里面少不了些竹笋,郑无爽挖了不少一一洗干净用作充饥。
如此又过了两日,郑无爽饿了吃竹笋,累了修行,剩余的时间就不停地砍青竹。
直到第三日,太阳落下,郑无爽已经砍了六百多棵的青竹,足够盖一间不小的竹屋。
他自然是不会盖房子的,免不了又要向王沅请教,很难想象一些个女子能干这样的活。露宿几日星夜之后,郑无爽终于住进了属于自己的房子里,然而之前准备的竹笋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少不得又要去挖一些以作不备之需。
其间王沅也给他送了一些炉灶粮食过来,吃饭的问题总算得到解决。
待到第十日的夜里,郑无爽正在打坐中,竹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估摸着时间,也到了约定的日子,无可奈何之下,郑无爽只得打开了门,果不其然,门外站着裴一一。此刻她一身蓝色宫装,手中持着一把青色长刀,面色冷峻,望着郑无爽。
“就不能不打吗?”郑无爽苦着脸,开口问道。
“少废话,你没得选。”裴一一瞥了他一眼,右手长刀霍然出鞘,下一刻便架在了郑无爽脖颈处。月光下,刀锋冷冷,郑无爽丝毫不怀疑,自己若说半个“不”,这丫头就真敢劈下去。
郑无爽看了看四周,夜已经深了,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心中依然知道这场比试是众人默许的。
“便真要比试,能不能不用法宝兵器。比不得仙子手上宝贝众多,我只有一双赤手空拳,届时你就是赢了,也胜之不武。”
无奈之下,郑无爽作出了让步。他自然是不会将白玉尺掏出来得,就算已经被发现了,郑无爽若是明目张胆地地来,恐怕灵门也不会坐视不管。现在他功法还没有到手,还是低调的好。
裴一一看了看他,又扫了一眼竹屋里的简单陈设,再看了自己手里的卿月刀,哼了一声,将长刀收入了鞘中,当即朝着远处行去。
“跟上。”一道清冷声音从前方传来。
郑无爽看了一眼悠水居,只得跟了上去。
等到离了悠水居一里多路,裴一一御风而行,郑无爽也只得施展《浮光掠影》跟了上去。这门功夫他已经尽得其神,不再拘泥于形,到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两人到了一处竹林中,郑无爽依稀记得这林子是当初陆安歌带自己来的,此刻远远看出,林子里面依旧有一个女子正在练剑,看那身形,真是陆安歌。
裴一一站住身子,思索了片刻,只得带着郑无爽确去了附近青石武台。这里是一座青色石台,长宽各约有三十余丈左右,是悠水居弟子专属的演武地所在。
灵门这样的演武台还有很多,大大小小以千计数。天空中的浮空巨石上大多都是这些演武台,一般被称为云台,下面的则被称为武台。云台一般用于功法玄技的开发,或是五脉论道演武。
裴一一将手中长刀小心放在武台附近的刀架上,随后身形一晃,下一刻便出现在武台之上,朝着台下的郑无爽伸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
恰是此时,一阵清风拂过,郑无爽接风而上,宛如一朵随风而动的蒲公英,稳稳落在武台上。
郑无爽朝着裴一一抱拳回了一礼,正要开口说话,只看见眼前一道倩影突入。再看时,一只不大的手掌就在眼前不断发大,迎头拍了下来。郑无爽正要故技重施,横身躲过,却发现一条腿如刀似鞭抽了过来,这一击腿击来的极快,好像已经提前猜到了他的心思。
逼不得已,郑无爽只得往后退出,却看见那横腿扫过,一道青芒在月光下化作风刃破空而至。
郑无爽接风而起,擦着风刃,轻巧躲过。只是不等他落下来,裴一一嘴角笑起,一道风刃从她手中再度结出。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