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爽此刻只顾着朝北边疾驰而去,然而由于刚才灵力耗费太多,此刻速度较之原先慢了不少。
一炷香后他好像是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郑无爽连忙扯开身子,回头一看来人却是毫不意外,只是他脚下速度不减。
那人也不多话,没过多久便追了上来,赫然是跟在金士元身后的那位周姓弟子。这位周绍志倒也识趣,也没有黏的太紧,给两人都容出了一段安全距离。
郑无爽假装不解地问道:“周兄弟,你跟着我有什么事吗?难道是还看不清那金士元的可憎面目?”
周绍志挠挠头,没有接话,却是自说自话道:“老实说,这么多年金师兄待我们倒也不错,给了不少好东西,当然我跟在他后面也没少出力。算起来,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谁亏欠谁的。”
郑无爽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不改色,没有开口,听着他继续说。
周绍志不慌不忙地接着道:“现如今我们四人受你挑拨,再想同心也是痴心妄想。”
郑无爽听到他这般说,不由得皱了皱眉。
周绍志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当然,这也不能怪郑兄弟。要怪只能怪金师兄这次是真糊涂了,竟想着要加害同门,郑兄弟所行之事不过是为了自保,周某一清二楚。”
郑无爽听到他一番解释,脸上有所缓和,他自然知道周绍志此番追上来是为了什么。现在情况危急,金士元随时都可能追上来,那经得起两人一番拉扯,郑无爽直接开门见山。“周兄弟炳若观火,无爽佩服,只是你追上我不仅仅为了说这些吧?既然你我都是明白人,还请兄弟畅所欲言。”
周绍志见此,坦然道:“郑师兄快人快语,那师弟也不藏着掖着了。此次之后,我便是断了金家这条路了。大道悠悠,日后修行少不得丹药辅助,师弟孑然一身,比不得师兄还有爷爷师父照拂,还请郑师兄为师弟一解难处。”
随后他阴恻恻看了郑无爽一眼,话锋一转,威胁道:“我观郑师兄方才斗法,好像受伤不轻,灵力应该也消耗了不少吧。周某若是不能如愿,便只好擒下师兄,再做投名状了。”
郑无爽闻言,不怒反笑。“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擒下我?如你所言,我受伤不假,也消耗不少灵力,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亲传弟子,保命手段还是有的,师弟若是想动手,可以试试。”
说话间一把三尺长的玉尺随即出现郑无爽手中,白光莹莹比之方才对阵金士元时威力丝毫不减。周绍志看在眼里,脸上阴晴不定。
不消片刻,郑无爽便又将玉尺收入了袖中,看着周绍志嘴角微微上扬道:“当然,你我无冤无仇,又同出一门,相互是照拂也是应该。再说以我现在的处境,再生事端也不妥。周兄弟是个明白人,自然懂得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如今我受困于此,兄弟若是能助我脱困送我到定远城,些许丹药赠与兄弟也不是不可。其中利害,还请兄弟自行思量。”
话毕,郑无爽也不再多言,当着周绍志的面,再喂了自己一粒聚灵丹,之前他体内的那颗聚灵丹大以被炼化,灵力得以补充,速度又快了一分。
“师兄心机比之那金士元,也不遑多让啊。倘若是三人合力,我便是以一敌三,你此番去了如同鸟上青天,鱼入大海,事后我回到乾元峰却要受三人敌视,师兄莫不是把我周绍志当傻子。”周绍志跟在身后,略一思量之后,愤愤说道。
郑无爽头也不回,速度再快一分,自顾道:“周兄弟切勿心存独吞一份的想法,我拜师十年有余,手中丹药不多但也不在少数。等到那两位兄弟赶上,以你口才说动二人不在话下,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再送上一些丹药,只要他们二人不出手,你我便是以二敌一。况且我只为脱身,无需死战。”
“可是”周绍志闻言想了又想,心中依旧迟疑不定,只听口中道:“可是”
再行了数里之后,郑无爽回头看了眼,见周绍志还是左顾右盼,面有难色,连忙开口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周兄弟休要再犹疑了。我观兄弟资质,不见得比金士元差。无爽资质浅薄,尚能借着这些丹药修炼到开光境。待兄弟你回到乾元峰,闭关苦修,说不定出关之日便是鱼跃龙门之时;退一万步,就算没有得偿所愿,届时你修为也能有所精进,再拿出一些丹药与内门翘楚结好,挤进内门核心不在话下,比不得现在屈居人下?”
周绍志闻言,只觉得郑无爽说得不错,不禁心动起来。
郑无爽紧接着又加了一把火。“周兄弟,我拜在师父门下,常听师父说大道修行,讲究得便是一个随心自在。难道你想一直受制于人?今日你我合作,我得生,你得自在,各得其所,他日兄弟得以一展拳脚,还望不要忘了今日你我这段缘分。”
周绍志耳朵听着郑无爽的恭维,大为受用,眼睛仿佛看见了自己在众人面前一展雄姿的景象,心中顿时彭拜如海。他站在原地,眼睛看着脚下。郑无爽也停了下来,他在等,等着自己想要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