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的灵根,便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废灵根,但凡能够感应天地灵气都是有用的,至于剩下的便交给人了。
如果是纯水系灵根的话,那在纯灵根里面也算得上少有的好灵根了,因为水性温和,贴近天道。可惜的是郑无爽的水灵根并不纯,多了一缕木属性。
在修仙界,掺杂水属性的杂灵根是所有灵根中最为普遍的,然而拥有此类灵根的人很少愿意将水系功法作为主系功法修行,因为论攻它不如火系金系,论守它不如土系,论恢复能力,它不如木系。
什么都会一点,也意味着什么都不会。因此,很多时候水系功法的修行定位就很尴尬,连带着修炼水系功法的修士地位也很尴尬,但因为功效全面,一般人们倒是很愿意学一两手水系玄技防身。
在了解灵根之后,郑无爽有些失落。他只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这水系灵根一样的尴尬:他是亲传弟子,修为却和外门弟子没有什么区别;他是兑和峰弟子,却在乾元峰上修行。
老道人见他垂头丧气,微微摇了摇头道:“大道沧桑,自不是受灵根左右,须知天道酬勤,你若努力修行,自然也能有一番成就。而且你的灵根资质并不差,在上善学府乃至整个修真界,也算得上中上水平。且不说你还有师傅传你功法玄技,和大多修士相比,你已经很幸运了。”
听了老道人的话,郑无爽再一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理。他一个乡野小子,能够拜在上善学府的洞虚境真人门下,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摸了摸衣袖,将袖袋中的两块玉简掏了出来,递给了老道人,开口道:“这是师傅传下来,还请爷爷品鉴。”
老道人接过之后,将两块玉简依次放在额头,把神识浸入其中,待到看清玉简内容之后,心中竟也起了一丝波澜。只是他面上却依旧平静,没有多说什么,随后便将玉简还给了身旁的少年。
“爷爷,这玉简中记录的功法玄技如何?孙儿应该如何修炼?”看着老道人,郑无爽紧张地问道。
凌霄子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都是难得的宝贝。只不过?”
听到是宝贝,郑无爽很开心,喜滋滋地问道:“只不过什么?”
老道人眯了眯眼,思虑片刻后道:“只不过功法差了点。”
不是说都是难得宝贝吗?怎么又说功法差了点,郑无爽有些狐疑地问道:“差在何处?”
老道人只好又给了他说了一遍这个功法玄技的奥妙所在。
修真界中,功法玄技可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韵,势,意,真。这四字便是四阶功法玄技的核心所在。低阶的功法修行只能探索道之气韵,稍厉害一点的功法能得天道之势,再厉害一点的可以晓其意,最高的功法则是究其真。如此修炼不同等级功法的修士,不仅修行速度会不同,成仙得道的几率也大有不同。
当然越高阶的功法玄技越是稀有,那真阶功法玄技自是少之又少。
值得一说的是功法的修行不似玄技,一旦修炼,只有将该功法修到圆满,才能修炼其他功法,否则极易走火入魔。因而对于一些人而言,一门功法的修炼极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当然对那些道根深种的天才,自是另当别论。郑无爽手上的功法《太阴玄经》是一本意阶功法,虽然已经是很难得了,但是相比那真阶功法还是要略逊一筹。
而那本《幻影移形》才是真正令凌霄子吃惊的宝贝,这门身法玄技由上善学府第十五代府主玄一道长所创,乃是一门真阶玄技。这门身法厉害的紧,也极难修炼,是只有核心弟子才能修行的绝技。
学府中曾有两位大贤分别称自己学会了这套身法,但是两人对这套身法的理解却完全不一样,两人都称自己的见解才是这套身法的精髓。当时的府主也被闹的头疼,于是要求二人演练一遍。
这一演练不要紧,这两人其中一人步法走起来如影飘渺,怎一个快字了得;而另一个人走起来却是身影如墨,整个人如真如幻,怎一个妙字了得。
两人走完之后,众人都惊呆了,就连当时的府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他只好打哈哈说两人都得真传。从此《幻影移行》练到后面就有了两个分支。
也就是说这门玄技到现在也只有玄一道长一个人真正做到了融会贯通。凌霄子也很好奇,施良怎么就把这门玄技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少年。
老道人摸了摸胡子,道:“以你的资质,配上这门功法修个百年,也许可进结丹境,若是能有那真阶功法相助,想来也能将时间打个对折,运气好,悟性高的话,再打个对折也不是不可能的。”
郑无爽听到凌霄子这么一说,在心里算了一笔,百年打个对折也就是五十年,再打个对折就是二十五年。如此一来,他对那真阶功法就愈加的心驰神往了。
郑无爽心下大动,他强装着镇定问道:“那不知学府中可有真阶水系功法啊?”
老道人看他样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古人云‘取法乎上,仅得其中’,那真阶功法学府虽然是有,但却不是你能够妄想得到的。想来这本《太阴玄经》虽然比之略有不足,但也是难得的宝贝,你也就不要太贪心了!”
郑无爽听罢,也是叹了一口气,嘴上却嗫嚅道:“道法传承,本应天公地道,怎可厚此薄彼?”
凌霄子闻言哑然,却也不在多说,只是好心地提醒道。“其他的莫要多说,你且先往这两枚玉简上各滴一滴自己的精血,免得被旁人夺了去,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回来。”
郑无爽赶紧依言行事,咬破了手指,往两枚玉简上各滴了一滴血珠。只见那血珠一碰到玉简,便绽开来好似一朵红花,随后那朵红花迅速向四周蔓延淡化,一瞬间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两枚玉简一如之前。
郑无爽皱了皱眉,再抬起头看凌霄子的时候,发现爷爷已经开始闭目打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