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林桃睡醒起来的时候,一出门就被徐四妹搀去了亭子里。
当她看到桌一盘子的银子,她的瞌睡瞬间就清醒了。
“这钱是怎么回事?”
“娘,这是我们挣的。”徐四妹道:“这些是卖火草纸的钱。”
不难数,三个五十两的银锭子。
“那这些?”林桃问。
旁边大炕嘿嘿嘿的傻笑。
三柜捂着嘴偷笑。
还是三柜开口道:“这是我和哥哥们这个的月银,一共是四两。这五两是小公子给的奖赏。”
好嘛,这一共有一百五十九两!
“六十斤菽我们都放去厨房了。”兄弟三个齐声道。
看着眼前的四个娃,林桃竟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四丫头已经不是那个遇到事,就只会躲着哭的小哭包。如今的她,会吵架,讲原则,已经能独当一面,自食其力!
三柜也不再自私自利的满脑子只有自己,如今他的眼中不仅有这个家,还有她这个娘!
二桌虽然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可如今脑子也跟上了嘴的速度。
至于大炕,更不是曾经那个被人按在地上打,都不敢还手、不会还嘴、还不知道怎么办的傻大个了。
他有三柜替他出主意,有二桌给他当嘴替,更有那一身的腱子肉做底气。
她的四个孩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林桃一拍桌子:“今天这么高兴,杀只鸡庆祝一下吧!”
“娘!”徐四妹拉长个脸:“咱家老母鸡只剩十三只了。”
“这有啥好担心的,不是还有三十几只小鸡崽嘛!娘这就给你杀鸡去!”
……
兴许是高兴的缘故,今晚送了两趟水,林桃都没觉着累。
回家的路上,对周锄说:“周锄,明儿咱不卖水了。你帮我跑点事去咋样?”
从在前面赶车的周锄说:“婶子直接说啥事就行了。”
“我想买几处铺子,你帮我挑挑去。”
话音一落,周锄手里的马鞭差点没拿稳。
也是,这十多日下来,每晚两车水可是笔不小的银子。
他都不敢仔细算。
“成!明儿我去办。”
回到家,林桃毫无睡意。
先是把藏在鸡窝里的银子刨出来,然后是茅房的横梁上、亭子旁的荒地里以及堆柴火的角落里。
拍着包袱上的土,自言自语道:“幸好没有没得老年痴呆,不然这些银子啥时候能刨出来,还都是个未知数。”
镇上不是没有银庄,而是眼下这大灾,银庄都不可靠!
就像上一世末世来临时一样,只有拽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
别处的,人比你跑得还快。
而且经过上一世,她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回到屋里,打开所有包袱,林桃美滋滋的数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个、十一个……”
不错不错,整整三十个五十两的大银锭。那就是……一千五百两!
还有这几个小银块,加起来一共是一十四两。
铜钱还是四百个。
“一千五百一十四两。这一百一十四两先存着。”
三小子都不小了,在这儿,十三四成家十五六当爹的才叫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