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朱棣底气不足,却又不敢太过嚣张,他知道徐妙云是为了儿子挨打的事过来找他的。
徐妙云满面笑容,一点儿也看不出要发火的样子,她前行两步,对着朱棣翩翩下拜:
“妾身见过王爷。”
“王妃,你何必如此!”
徐妙云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愠怒,却依然是笑语盈盈的向前。
朱棣明知道,这个夫人要发飙了,却不敢退后。
只好无奈地看着眼前那张精致的脸越来越大:
“哎吆,哎吆,王妃,王妃,妙云,妙云!疼疼疼!这是校场!”
徐妙云一秒变脸,银牙咬碎:
“你还知道这是校场!关键是妾身不来这里,根本找不到王爷啊!”
语速平缓的说出来,手上的劲儿却一分也没少用。
朱棣只好憋着心中的委屈和滔天恨意,连连告饶:
“本王错了,本王错了,你先松手,先松手好不好,我们回去说,回去说。”
徐妙云气得珠泪滑落,哽咽地骂道:
“你的后代不成器,你怪我儿子干嘛?!
我儿子连婚都没成呢,哪有你这样当爹的?
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跟你说,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刚才还如母老虎一般的女人,此刻又哭的梨花带雨,把堂堂一个燕王给弄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好了,好了,本王错了还不成吗?走,本王送你回去!”
“不用!劳动不起!”
侍女捧着打湿的汗巾过来,递给王爷:
“王爷先擦擦汗吧。”
“扶你家王妃回去。”
“你也给妾身死回来!”
徐妙云横眉立目。
......
夫妻俩回到房中,看到儿子趴在床上,后背和屁股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朱棣也禁不住倒吸一口气!
“炽儿受苦了!”
朱高炽趴在床上,哭的枕头都湿了!
听见父王的话,眼泪更加汹涌。
却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儿子,不疼。”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那么的委屈和不安。
他知道,父亲是因为那个光幕中的什么狗屁皇帝,杀了天下第一号的忠臣而迁怒于自己。
可是这欲加之罪,从何谈起啊。
父亲尚且还是王爷,自己更是还未成婚,这,哎...
简直是无妄之灾。
“王妃,炽儿,你们还不知道,”
朱棣沉声说道:
“父皇派了人来传旨,裁撤了本王的所有护卫,只留八百府兵。
而且,而且不准咱们的孩子袭爵!
你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简直是无妄之灾嘛!
他杀于谦又不是我让他杀的,也不是咱的炽儿让他杀的!
气死本王了!我看父皇是老糊涂了!”
“王爷!”
徐妙云赶紧大声制止燕王的胡说八道,低声颤抖着说:
“你是想害死整个燕王府的人不成?!”
“可是?!”
朱棣吹胡子瞪眼睛的还想辩解,可是徐妙云的眼神却在警告他小心隔墙有耳!
朱棣只好鼓着起伏的胸膛坐下来生闷气。
徐妙云的侍女在王妃眼神的示意下,出去门口四处瞧了瞧,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好了,我知道你气不过,父皇也是一时气不过,你也不想想,父皇何曾如此重罚过你们兄弟几个?
就算是秦王朱慡屡次犯错,父皇还不是小惩大诫,不舍得重责于他?
等过一段时间,父皇的气消了,自然就会撤销对你的触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