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的凉风翻山越岭吹过凉亭,二位弟弟在斗棋,胡义觉得吹着凉爽的山风还不够惬意,坐不住的他,不知在哪里寻了一棵稷子草。凉亭有地方空的不坐,偏要一腚倚靠亭子的围栏上,半站半挨。感受着时不时吹来的凉风,耐心数起了手上稷子草的穗,以解无人谈话的无趣。
胡风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位哥哥,生怕自己一走神,错过了每一步棋。但看到了棋盘上乌泱泱的黑棋,四哥所执的白棋。即将被五哥的黑棋所团团包围,危在旦夕。
胡风急了,要是四哥输了。这怎么能算给自己出气呢?不行,胡风,看了看五哥,又看了看四哥。心里头就一个念想,这盘必须得赢。就坏笑着准备向五哥使出自己的必杀技。于是俯在四哥巡基耳边低语了一阵。
只见巡基听完弟弟这一番话,他手里的棋子,悬着没有落到棋盘上。笑着惊叹的回了两个字。“是吗?”
然后嬉笑着,对自己对面的五弟夜诚道。“五弟,我好像忽然想到上一次你在我那桃林里,说的那一句桃花树下桃花酒,桃花飘飘,桃花棋的下句了。”
夜诚听闻,望了望弟弟胡风。知道肯定又是这小家伙在搞鬼笑问,“是吗?四哥。你是又有了对诗的雅兴?别客气,说出来听听。请对出下句。”
巡基随口道来“楸枰之上黑白对,醋意满满,醋满坛。”
“闻兄言,见盘上有棋,未见醋。此物何处寻?醋香未曾闻。何来满坛醋意。怪哉!四哥这肯定又是六弟,在你耳畔造我的谣了吧?你说我该不该不念在兄弟情。让官府,把六弟给抓起来?”
夜诚一子落在棋盘上,表情不可言笑轻描淡写的对巡基说着。
“五哥,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有造谣,我跟四哥说的句句属实。方才我可都看见了,你想否认都不成。哥哥你敢说心里真的没有许姑娘?刚刚在大街上姑娘险些被人撞倒。五哥你嘴硬,但是你的动作出卖了你。你确定你不吃唐公子的醋?看着琇然姑娘被人抱在怀里,哥哥你心里,就没什么难受的感觉?”
胡风话音才落下,夜诚还未来得及接话。倚在凉亭外侧一个人玩着草的胡义突然大笑出声,甚至还笑出了鹅叫。
“有什么可难受的?我凭什么要吃人家的醋,起因何在?是人家唐炻,唐公子喜欢琇然。又不是我,我又不闲着,凭什么要无端吃人家的错。你小子别给我无中生有,锦上添花。”
巡基听着外边二哥爽朗的笑声,再望着弟弟训弟弟。他并不打算插话帮忙,而是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二位弟弟。
听到二哥爽朗的笑声,夜诚知道哥哥在笑什么,他是在笑话自己呢。随即道。“二哥,你在干什么呢?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在笑什么,别笑了。我有这么好笑嘛?刚才我们三个不是说好了吗?要一同整蛊六弟的。你们怎么能够临阵脱逃,随风飘摇。当起墙头草向一边倒戈。这对我公平吗?”
“啊,你们下完了。到我了。我在干什么。我在数稷子草的草穗。你们怎么这么久才下完一盘棋呀,这草的草穗都让我撸干净了。不过这草的草杆倒是挺坚韧的。”
胡义装聋作哑,答非所问的回答了夜诚的问题。从亭子的外侧一个转身翻身进了凉亭内。走到三位兄弟面前,对着兄弟们一顿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