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恩身上,他永远都有学不完的东西。
训练场上,两人的衣衫都是无风自动,气势开始飙升,隐隐的震动虚空。
所有的新生眼睛眨也不眨,甚至连呼吸都有些粗重,仿佛即将见到惊天之学现世,他们的眼神中,同样是充斥着似火之热。
嗡!
肖恩眼神一凝,面容陡然变得肃穆,与此同时,他的身躯表面,隐隐有一层光辉若隐若现,其握剑的手掌,更是仿佛弥漫一道模糊的光晕。
同时有低沉的闷响,若有若无的从肖恩体内传出。
所有人都是屏息静气的望着这一幕,似乎,从这朦朦胧胧的光辉中,隐隐的期待着什么。
而不为人知的虚空中,几道目光投射下来,也是略显紧张。
唰!
肖恩手中之剑陡然挥出,那一瞬,隐隐的弥漫着一种厚重之感,旋即,便是缓缓的挥动。
“好平凡的一剑!”
又有人惊呼,肖恩这一剑,太过平凡,不但缓慢,而且没有丝毫的变化。
别说是沧湫,就连场中所有新生,都没有一个认为自己接不下这一剑的。
没有人想到,肖恩放在最后的压轴招式,竟然会这么的平凡。
“天理昭昭!”
而望着这缓缓划过虚空的一剑,沧湫眼内也是涌现疑惑。
这一剑,正是他交到肖恩手中,并被视为沧澜书院只有核心弟子才能修炼的一剑。
沧湫的眼眸同样是有点迷惘,没想到门槛这么高的一剑,在肖恩手中,同样是那么的平凡。
“不对!”
陡然,场中又再响起惊呼,肖恩这一剑,依然平平凡凡,但却开始散发着一种纯粹至极的天地之力,看得久了,已经让人感到压迫。
嗡!
陡然,一滴汗珠从沧派湫额头滴落下来,他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在这平凡缓慢的一剑中,他开始感到了一种渺小之感。
接下这一剑不难,但沧湫却无法消除这种压迫感,那是一种如同苍穹下压的沉重,没有人能够承受。
沧湫一步一步的后退,他不敢去接肖恩这一剑,生怕会触动那股天地大势,同时自己又陷入了这一剑的痴迷中。
淡淡的光芒弥漫开来,宽敞明亮的训练场上,茫茫虚空,唯有平凡一剑独舞,缓缓流动于天地之间。
隆隆!
陡然,天地间,低沉的闷雷之声缓缓回荡,天地,仿佛正在与肖恩这一剑共鸣,淡淡的红光,不断的朝着肖恩手中之剑汇聚,并渐渐的浓郁。
肖恩的剑越舞越慢,如同手挽万钧重物,渐渐的不堪负荷,而其额头,也是汗水如雨。
“好玄奥的一剑!”
肖恩的手中越沉重,心内的赞叹越浓郁。
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平凡的一剑,在灵魂中推演和在手中施展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境况。
在灵魂中,他没有丝毫的压力,因为那一剑无法融入天地。
而现在,随着肖恩舞到深处,早已勾动天地共鸣,隆隆大势降临,犹如山岳般的压在肖恩的剑上。
这给肖恩一种永远没有尽头,偏偏却又无法触及的感觉,这一刹,肖恩既痴迷,又深感后继乏力。
噗!
终于,这一剑舞到了某种程度,肖恩再也承受不了,直接是如同虚脱了一般,跌坐在地上,他缓缓的闭上双目,再也没有睁开。
沧湫微微一愣间,旋即也是盘腿坐下,缓缓的闭上双目。
整个新生区,所有新生缓缓的走了过来,然后围绕着肖恩盘腿坐下,同样是闭目参悟。
此刻,每一个人的脑海,都是流动着肖恩那一剑,千次万次的循环不断,脸上弥漫着一种意犹未尽的如痴如醉之意。
银月高挂,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为大地洒上银辉,唯独新生区这边,被一种淡淡的红光所笼罩。
“可惜了!”
虚空中,数道目光的主人也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那喃喃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欣慰和惋惜,也有丝丝的无奈。
而整整一夜,肖恩,沧湫以及所有新生,都是在训练场上静静的度过。
朝阳缓缓的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今天,仅仅是肖恩回到沧澜书院的第四天,却又是注定不会是平凡的一天。
庞大的演武场上,几乎是汇聚了沧澜书院中所有的人,包括长老和众多的学员,其场面上的轰动,竟然是完全不下于当日之生死台上的决斗。
今天,将会是横立在肖恩身前的一道大坎,也是决定他能否成为沧澜书院正式学生的最后一重考核。
“像小魔头难道还没有资格成为沧澜书院的学生吗,那我们算得上是什么,竟然还要他强闯十八铜人阵,有这么刁难人的吗?”
“九名四重乾元铜人已经是七星级数了,现在十八名,恐怕连院长都不好作出评定的级别了吧?”
“是啊,十八乾元铜人联合起来,用不着阵法,小魔头都不可能有半点机会,真教人绝望的。”
“你没看见小魔头得罪了三长老了吗,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闯得过四星以上的铜人阵,现在肯定借此将他赶出沧澜书院的。”
“也不能这么说,常太上亲自带回来的人,还轮不到三长老插手。”
无数哗声四起,各抒己见,总有说不清道不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