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二口中得知,王家府邸在东城主道上,他备了一些薄礼,便准备去与王家的主事打听一些线索。
王家虽然是落幕的家族,但也是从沧州都城搬来的名门望族,底子并不低,即使在白鱼镇东城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
王家府邸很容易找,远远站在主道上,也能瞧得到轮毂。
林惊蛰走了过去,敲响了王家府邸的朱红色朱红大门,静等屋里的人来开门。
不过片刻,红色大门缓缓开出了一个门缝,里面探出一个家丁打扮模样的脑袋。
“这位道长,你找谁?”那脑袋主人冲着林惊蛰问道。
“无量天尊。”林林惊蛰宣了一口道号,“小道是来寻你们主事的。”
“寻我们老爷?”那家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家老爷可没有你这样道长打扮的朋友。”
“你与你老爷便说是王士博的师兄弟前来探访,他便知道了。”
“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与老爷通知一下。”
嘎吱一声,朱红色大门缓缓关上。
这名家丁似乎并不认识他们府中有个叫王士博的人,不然神情也不会是这般陌生。
良久,朱红色的大门再次开启,这次从里面走出来的则是一名六十多岁左右的老者。
“道,道长你是犬子师兄弟?”老者声音略显颤抖,神情激动。
“无量天尊,小道正是。”林惊蛰拱手做缉。
“快快请进。”老者连忙让家丁大开红色大门,自己亲自在前,迎请林惊蛰进了王府。
林惊蛰顿感受宠若惊,本想拒绝,整奈老者盛情难却。
“林道长,快快说说我那犬子如今怎样了?有没有受到师门器重?”
“王师兄很好,他如今正在闭关。脱不了身,而我正好下山,他便让我前来与您老人家打个招呼,报下平安。”
撒起慌来,林惊蛰总感觉面红赤耳,略显尴尬。
“那孩子倒是有心了。”或许是老者思子心切,他并未瞧出林惊蛰的异常。
“林道长,你这次来替我儿报完信,过后可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什么打算,不过我想去一趟沧州。”
“沧州!哎呀,正好,老夫也要去一趟沧州,不如林道长与我一起?”
“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犬子师弟,犬子既然让你前来替他报信,肯定与你关系默契,不如老夫喊你一声林侄如何?”
“这多么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到底,还是老夫占了你的便宜。”
“既然如此,那我喊你一声王叔吧。”
“甚好,甚好。”老者满脸欢喜。
当晚,老者便让人大摆宴席,对族内众人表明了林惊蛰的身份。
林惊蛰受宠若惊,慌惶不安。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受这万目瞩目,但这次与上次不一样,这次却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心愧难言,疚意满满。
从老者口中得知,老者姓王名奕。
他本是楚国太师,刚正不阿,无私正直。
本是大好前程,但因在朝廷之上,他的性格刚直无私,遇事都要参上一折,得罪了许多人。
后受奸人所害,被迫罢官,这一罢,便是十年光景。
而这次他前往沧州,也是受到当朝楚王邀请,进殿听宣,恢复官级。
这一等,便是十年,他本想不去,但因楚国与临近宋国战事吃紧,他又是一个爱国主义者,岂能不去?
若换作太平,他本想拒绝进殿听宣,但战事吃紧,楚国又缕缕吃亏,也正因为楚国缺少人才,这才想起他这个退官十载的老者。
白鱼镇与沧州相距千里,路途遥远,而朝廷的召令也是前些时日才传至,他便急急忙忙,召唤族人,备满启程所需,不需几日,赶往都城。
王氏虽是个大族,但正枝血缘却只有数人,除了王士博是长子之外,王奕只有一个女儿与一个小儿子。
王奕为王族族长,有两个胞弟,胞弟膝下育有三子三女。
其他则是旁枝,虽然也是姓王,但他们并不能住进王氏府邸。
这次迁往都成,并不是全族搬迁,而是留下了王奕二弟等正脉血缘,驻守白鱼镇。
旁枝也并不是全部迁往沧州,毕竟,王氏在白鱼镇驻扎了十载余年,留下了些许基业,还是需要人手打理的。
正待备发,浩浩荡荡,约有百人左右,但其中家丁,丫鬟与护卫占上了一大半。
毕竟,千里路程,还是需要佣人操守,总不能让身份尊贵的王氏族人自己亲手解决所需吧。
林惊蛰被安排进了一辆单独的马车,还被王奕派了一个丫鬟照顾他起居。
他本想拒绝,但又想到一路上肯定会碰到那三个无名敌人的眼线,自己又不宜多露面,便接受了王奕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