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顿时一静。
楚恒闻言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下,合着他坐的这个车还是借的。
祝道常则老脸一红,恼火的瞪了青年一眼,摆手道:“用完了,赶紧滚蛋!”
“那我就先走了啊,再用车您尽管找我,保准给您优惠价,这是押金,您拿好。”青年笑嘻嘻的将几张法郎塞给他,转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楚恒眨眨眼,深吸一口气,肩膀抖得厉害,差点笑出声。
这法国洪门混的也忒差了点吧,用个车都还得租,连借都借不到。
紧接着他又回想起刚刚自己拿出十万刀的支票时,祝道常这位山主与姚从古这位新服难以自持的激动之情,立马就明白了。
看来这法国洪门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啊。
“见笑了,见笑了,走走走,我先带诸位休息一下。”姚从古尬笑着走上前,拉着他们走进身旁那家宾馆。
好在宾馆环境还算不错,楚恒他们每人都给安排了一个单间,有独立卫浴,也整洁干净,虽然比不得星级酒店,但不算差。
“还成。”
进来时还担心居住环境的楚恒转了一圈后,满意的点点头,去归置了下行李,就一头倒在床上。
待稍稍休息了一番后,姚从古来敲门,请他跟莫达荣等人去了唐人街上的一家中餐厅吃接风宴。
因为有莫达荣在,祝道常准备的这场宴席规格很高,不仅菜式不错,还请来了许多本地洪门的元老作陪,足足摆了三大桌。
“来,小莫,咱爷俩喝一杯,遥想当年,你还是个娃娃,一转眼你都成了老头子了,岁月不饶人,岁月不饶人啊。”
“可不嘛。”
“你师父怎么样了?”
“好着呢,好着呢。”
“那个谁,给我夹块肘子皮,好些日子没吃到这么正宗的红焖肘子了。”
“您慢点吃,还有外人呢,别让人笑话了咱。”
酒桌上,一帮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或是唏嘘着往昔,或是狼吞虎咽的干饭,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的,毫无形象。
看的祝道常跟姚从古等人满头黑线,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甚至都后悔把这帮元老请来了。
“又让你见笑了,楚先生。”姚从古索性不装了,苦笑着端起酒杯跟楚恒碰了下:“我们现在确实穷了点,要不然也不会在原老都亲自开口的情况下,还要收您钱,实在是人穷志短啊。”
“怎么会这样子?”楚恒对此很是不解,华盛顿的致公堂虽然混的也不是多好,但人家至少不缺衣少食啊。
“哎,说出来都让您笑话。”姚从古叹息着放下酒杯,擦擦嘴,道:“原来我们虽然不说多富裕,可也不缺钱花,直到一年前,我们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钱都折了进去,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什么问题?”
“山主下注重买了一批军火,被坑了,里面只有少部分没问题的,剩下的都是残次品,赔的裤衩子都快穿不上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我们还被法国警方盯上了,很多骨干被抓,不少生意也都没法再做,自此就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