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清远活了大半辈子,风光过,也落魄过,可谓是跌宕起伏,白云苍狗。”
“可惜啊,可惜!”
“土都埋半截了我才悟明白一句话。”
“那就是及时行乐!”
“人这一辈子啊,沟沟坎坎太多。”
“你小子现在是挺牛,可你能保证你牛一辈子吗?伱能保证自己可以跳过每一个坑吗?”
“所以啊,听爷们一句劝,趁着年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别跟我似的,忙活了一辈子,到最后却惶惶如丧家之犬!”
东来顺饭店里,那清远借着酒劲抒发着满心的愁绪,已经酩酊大醉的他絮叨了一会后,又端起来酒杯喝了口,接着嚷嚷道:“记住了,打今儿往后,酒,你要喝好的,肉,你要吃肥的,女人,你……”
“唉唉,打住,打住,您且快收了神通吧。”楚恒本还乐呵呵的坐在对面瞧着他耍酒疯,可没成想他却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危险,脸上瞬间变了颜色,急忙起身捂住了那老头的那张破嘴。
随后又一脸堆笑的对屋里那些目光不善的食客与服务员抱抱拳:“对不住了各位,老爷子今儿有点喝多了,大家多包涵,多包涵。”
一名膘肥体壮的服务员大姨抱着膀子站在一旁,冷笑连连:“您别拦着啊,让这老不正经的接着说,我倒要听听,他想玩什么女人!”
这时候可不比后世,没人管得了你口嗨,如果那清远真把那下三滥的话说出来,人家真要是较真,不把他当流氓抓起来也得抽俩大逼兜。
而那清远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发热的脑袋瞬间冷却下来,早已是惊弓之鸟的他顿时被吓得满身冷汗,好像刚从酒缸里捞出来似的,慌忙起身赔不是:“哎呦,抱歉,抱歉,我喝醉了,大家可千万别跟我一小老头一般见识。”
“哼,也不知道这酒是喝人肚子里去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去了。”
大姨瞥了这瘦巴巴的瘸腿儿老家伙一眼,实在没什么战斗欲望,转回身去了柜台那里,找人聊天去了。
边上一老哥笑眯眯打趣道:“老爷子,您这嘴啊,还是好好管管吧,这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心祸从口出啊。”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那清远点头哈腰的作了一圈揖,才重新坐回去,一脸后怕的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苦笑着小声说道:“有些得意忘形了,实属不该,实属不该啊。”
楚恒斜睨着他:“我说那爷,您这老江湖怎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醉酒误事,醉酒误事。”
那清远老脸一红,也不敢再喝了,拿起筷子闷头吃肉。
而就在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宣武那边一座破宅子里,那伙外地来的人也正在谈论着他们两个。
“打听清楚了吗?那个人跟那清远什么关系?他俩又去干了什么?”
年久失修的老宅中,一名瘦高个的青年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张马脸耷拉的老长,对面前几位弟兄询问着。
今早上楚恒拉着那清远离开的时候,他们这伙人里正好有一小伙在那老头家附近转悠,瞧见了全过程。
马脸青年在得知情况后,就赶紧让人去查,直到现在人才回来。
听见他的问话,那几名去打听情况的小伙中有一人满脸恼火的站了出来,道:“打听清楚了,接走那清远的那人叫楚恒,是城里头一个粮管所的副所长,还跟一伙混混关系非常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