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点,楚老师传道受业回来。
刚看完电视的杨桂芝已经回屋躺下,小倪则在堂屋里劲儿劲儿的摆弄着她那些鸟。
“嘎嘎嘎……”
房门这时被推开,有些生锈门轴发出的声音有些渗人,也有些刺耳,吓得笼子里的鸟都跟着扑腾起来。
甚至连刚进门的楚恒都被吓了一跳。
“这门咋回事?晚上我走的时候还没动静呢?”他难受的扣扣耳朵,抓着房门又推拉了几下,嘎吱嘎吱的声响好似女鬼在叫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看完电视去茅房的时候就这动静。”倪映红随手放下手里的鸟笼子,转头望向还在摇动着房门的丈夫,娇声道:“你赶紧想想办法,这见天嘎吱嘎吱响的,别再给我这几只鸟吓着。”
“估计是下雨生锈了,我试试上点油成不。”
楚恒又晃了几下房门,便抹身回屋去缝纫机那里拿来一只装着缝纫机油铁质的小油瓶往门轴上喷了一点,随后等待了半分多钟,等油渗进了门轴缝隙后,他又晃了几下门,不仅又滑又润,毫无阻力感,异响也消失了。
“搞定!”
他随手关上门,拎着油壶往东屋走。
“你真厉害。”倪映红半真半假的送来崇拜目光,眼睛笑成了月牙。
这是她前一段跟孙大姨学的,男人这东西很虚荣,三五不时的得夸一夸,这样他才能更卖力气。
她也实践过了,确实挺管用,嗯……各个方面。
“害,这厉害啥,小事一桩罢了。”被夸赞的楚恒满不在乎的撇撇嘴,下巴却为微不可查的抬高了几度。
少顷。
他送完油壶出来,就屁颠颠的跑到媳妇身边坐下,从身后轻轻将她抱住,宽大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鼓鼓囊囊的肚皮,柔声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孩子动了吗?”
“哪天他不动?”倪映红低下头,将手盖在丈夫手背上,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天天一到饭点就开始动,可准时了。”
“哈哈,这不随你吗?俩小馋猫。”楚恒笑呵呵的站起来,到媳妇面前躬下身子,将脸贴在她的肚皮上,侧耳倾听,嘴里叨叨着:“闺女,爹来看你了,动一个给爹看看。”
“碰!”
小倪肚皮上立即鼓起一个小包,不只是真听明白了,还是嫌他吵。
“哎嘿!真动了!”
楚恒惊喜的看着媳妇的肚皮,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呸呸呸,乌鸦嘴!”
倪映红却不干了,气呼呼的蹬着桃花眼,道:“什么闺女?儿子,肯定是儿子,我这段是见天天吃酸的呢!”
“你快吐几口唾沫,说儿子,快点!”
哪怕楚恒三番五次的说过,闺女儿子都可以,可因为从小家里人灌输的思想,以及身边人经常念叨的缘故,小倪对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异常的执着,甚至都可以说是执念了,做梦都都囔着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