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眼还在睡的其他人,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便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搬下床的哑巴老头尸体放回床上,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停尸间。
从走廊里来到前头,他正准备推门出去,红光满面的窦老道从休息室推门走了出来,笑么呵的对他点点头:“醒了啊!”
“才醒。”楚恒苦笑着揉揉浑浆浆的脑袋,由衷的道:“您这酒量我是服了。”
昨天一时性情,他摒弃了仓库,直接跟老道硬钢了两瓶酒,当时人就麻了,吐得昏天暗地的。
可反观这窦老道,却跟没事人似的。
“哈哈,你才喝几年酒,慢慢练吧。”老道见他这样子,得意的大笑起来,旋即就赶忙催促道:“行了,你赶紧走吧,快去医院拿药,再晚的话的,我怕那位老弟挺不住。”
“哎幼,我差点给忘了,这就去,这就去。”脑子还不怎么清醒的楚恒懊恼的拍了下脑门,便急惶惶的推门而出。
不过从法医室出来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停车场,而是鬼鬼祟祟的跑去角落,解开裤腰带,掏出巴雷特大狙,狠狠地对墙根发起了冲击。
在留下一条深深的线之后,楚恒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哆嗦,小跑着去了停车场,开上车赶往医院。
小县城也有小县城的好。
虽然商业不发达,民生设施也不完善,但出行是真方便。
就这么大地方,一脚油门,一脚刹车,二十分钟不到,他就带着几包药回到了公安局,就这还的算上他找人开药的时间。
可不像在四九城,好家伙,要是单位跟家里离得远的,骑自行车上班都得蹬一个多钟头,更有甚者,得提前两个多小时就得从家来出发,天都还没亮呢,那真叫一个遭罪。
这种情况,到后世都没发生多少改变,甚至愈演愈烈……
他就有一段青葱岁月,从房山往西二旗跑,那一百多里地啊,落满了他的辛酸泪!
要不是后来他把老板娘泡到手,他指不定还得坚持多久呢!
“突突突!”
汽车很快在小停车场停好,旋即楚恒就火急火燎的提熘着中药包从车里出来,小跑着去了法医室。
这时候姜卓林几个也醒了,正准备从里面出来,他们撞个正着。
“回来了。”
姜卓林一脸痛苦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接着又问:“去食堂吃口饭去,你去不去?”
“我吃过了,你们去吧。”楚恒摇摇头,便迅速与他们擦身而过,进去后直接找到窦老道,然后跟贾英一起去煎药,直到看着独眼老头喝下药,又行完针,伤情有了点好转了之后,他才从法医室出来。
此时已经是晌午。
姜卓林他们早就吃完了饭,甚至连昨天晚上抓回来的母雨安的那帮人都审完了。
楚恒找到他的时候,姜卓林正在办公室里翻着结桉报告,岑豪则坐在床边陪着狗娃。
这孩子可能真有点被吓出毛病来了,爷爷不见了,却没有哭闹,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眼神中满是胆怯。
“哎!”
他轻叹了一声,从兜里摸出几块糖走过去,塞进狗娃手里,又柔声安慰了一会,可却依旧不见效,孩子还是那样畏畏缩缩的,宛如被吓坏了的小狗似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也只能放弃了,起身来到姜卓林那,跟他聊起了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