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岛,大雨滂沱。
节目录制第三天,在兴奋,新奇,紧张的劲头消失后,一场冰冷的雨让脆弱的现代人后知后觉。
原来真的已经来到了一个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甚至没有朋友的无人岛。
微生雪脸上泪痕未干,头偷偷探出被子。
洁彩花用被子裹着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不知道时间,灯已经亮了。
雨打在帐篷上滴咚作响,虽然躲在被子里面,但是依旧能感受到海边雨天的阴暗潮湿。
微生雪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阵目眩的空虚,仿佛要把自己灵魂从身体拉到天空。
掀开被子微生雪坐在床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从床头柜拿出镜子看看,把刘海打散,重新补了一下妆,穿好鞋,微生雪拉开帐篷抬脚走了出去。
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会儿。”
床上洁彩花睡着了没有人回答。
伞“砰”的一下撑开,雨并没有在帐篷里听的那样大,但是风很冷。
雨滴砸在地面弹在小腿上,微生雪打了个冷颤,用手卷起裙子角向男生营地走去。
走到男嘉宾营地发现帐篷门居然开着,微生雪加快步伐。
在门口努力的做好深呼吸后,微生雪脸上露出笑容。
“有人吗?”走到门边用肩膀夹住雨伞,微生雪躬身问了一句,没有人回答。
歪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用尽所有的勇气却遇不到一个人。
微生雪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在了一场雨里,身体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刚想往回走,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了不远处的餐厅。
昏暗的雨幕里,餐厅的灯是橘黄色的看着那样的温暖。
微生雪拉起裙角小心翼翼的踩着积水,慢慢走到了餐厅。
餐厅为了追求通风和采光,墙壁都是木质结构并且是缕空的,并不能遮挡风雨,所以靠墙壁的地方木头都因为沾水变成了深色。
可在最中心的吊灯灯光下,一人坐在椅子上面,手指纤长白皙,在绿色的椰树叶中飞舞。
他神色惬意,连周边的木头都是温暖的原木色,哼着陌生动听的歌谣,一个巨大的叶编圆盘慢慢在手中成型。
“沐哥,你做的是什么?”
沐停云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微生雪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身后。
“我想明天早上蒸点东西,做个简制版的蒸笼。”
沐停云爷爷木匠和篾匠活都非常厉害,小时候耳濡目染,也学了一点基本的手艺。
椰树叶本身就很适合编织,连处理都不怎么需要可以直接上手。
“弄了点椰树叶,完了用水煮一下,明天直接可以用。”
沐停云说完埋头继续做手里的活。
微生雪目不转睛的看着沐停云纤长白皙的手指。
在国外生活很久微生雪的潜意识中,沐停云这样的外貌是与贫穷懒惰等底层形象挂钩的。
可沐停云手指出人意料的好看,修长白皙不说骨节均匀,像是会弹钢琴或者画超现实主义油画那种精英人士的手。
有些手控的微生雪看的有些发痴了。
刚好编完沐停云把蒸茏放到了桌上,起身走向厨房,“时间差不多了。”
微生雪拿起桌上的蒸笼,上过手工课的她,勉强只能看出椰子叶分两半后刚好四份组成的一个圆。
但是圆中用叶子正反色差格出来的一幅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种色块,但是把夕阳在海面融碎照射海滩与椰子树的夏日风情,用浓郁的情感完美表达了出来。
不用线条,强调光影对比和瞬间感觉,脑海中脑补一下七彩,就变成了一幅印象派油画的感觉。
“哇!好漂亮!”微生雪一下有了被治愈到,画中的阳光像是突破次元照射在了微生雪的心上。
“沐哥你在哪里学的。”微生雪越看越觉得喜欢,这手法说不定是个同行。
沐停云以为微生雪问的是篾匠活,“我爷爷是个篾匠我跟着他学过几天。”
微生雪听到回答以为沐停云是在幽默自谦,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追问。
“你们都在这里啊,我起来一个人都没看到,吓死我了。”
下午两位自身本就情绪不佳的女生去找男生集合。
看着像清新少年的李枫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帐篷门口却与女嘉宾甩起了脸色,把场面弄得非常难看。
沐停云的劝说下两个女生直接回到帐篷里休息,晚餐推迟。
洁彩花刚睡醒,起来后被风雨一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把雨伞放好走进餐厅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今天还能做饭吗,我看炉子都被淋湿了。”
洁彩花脑子晕晕的,说话完全没有平时的元气,嗲嗲的。
微生雪起身走了过来,两人一起看着正认真穿戴的围裙和手套的沐停云。
“饭肯定是做不了的,今天吃别的!”
沐停云穿戴完毕笑了笑,拿起地上放在旁边洗干净的火钳,走出了餐厅突然回过头来。
用手甩着火钳,做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用浓郁的翻译腔问道。
“对了,恕我冒昧,两位尊敬的女士,请问妳们当中有谁是意呆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