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营。
昨日的“鹰击九变”培训班,程瀚史无前例的学习速度,又让少年天才的名声,上扬了一截。
他走在路上,悄悄打量的人,更多了。
就连为他服务的仆人,态度也更殷切了。
早上。
“冬!冬!”
专职送早餐的仆人,名字唤做“王祥”,准点敲响了大门。
黑甲军战士的待遇极好,一日三餐的食物,皆由一名仆人负责送到宿舍。
吃完的餐具,仆人稍后亦会上门取走。
一名仆人,仅仅只负责一位战士,绝无“一对多”的现象。
并且送餐的时间点,可以自由选择,充分满足了每位战士的个人需求。
“吱呀!”
程瀚打开门,从王祥手中接过食盒,当即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太对劲。
以往他习惯给几枚铜币的“跑腿小费”,故而王祥送餐时总是一脸期待。
但是此时,这家伙的脸色一片惨白,身体还轻微颤抖着。
“程军士,我先告退了,半小时后我会来取餐具。”
王祥恭敬的鞠了一躬,快步离开了。
程瀚没有叫住对方,亦没有开口询问。
因为这没必要。
王祥没有说,必然有原因。
程瀚注视着对方的背影,以此为关联性,默默推演了一次。
他转身走向屋内,滴咕道:“有意思。”
打开食盒。
饭菜非常丰盛。
亦全都是他喜欢的食物。
这并非点餐,而是王祥根据他的口味,从食堂挑选的餐点。
如此服务,算得上贴心周到。
程瀚才吃了几口,忽然感应到了驭灵玄印波动了一下。
一股信息流传出来。
这是黑猫发来的信息。
它在青临城里来回奔走,又发现了新情况。
他熟练的做了一次推演。
颅顶泛起凉意。
幻象徐徐浮现。
这是黑猫的视角。
“直播”显示的画面,正是车水马龙的马路。
由于昨日小灵境下了一场大雪,路面的积雪相当厚。
偏偏清洁工人们,或者说监狱里的囚徒们,来不及将其清扫干净。
钱家的晶能车,正缓缓行驶在马路上。
程瀚一看便知,这是钱青青与父亲在前往拜访客人的路途中。
他轻声呢喃道:“现在是早上七点,算上吃早餐、化妆打扮的时间,恐怕五点半就起床了吧。”
程瀚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冬假啊,你却这么辛苦。”
镜头中。
黑猫的视角,发生了一次变化。
大约百余米外,出现了一头羽兽,鞍具上的骑乘者,披着厚厚的防寒衣。
这种服装比雨衣短一些,主要起保暖和挡雪的作用。
对于钱氏父女而言,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人。
可程瀚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这厮身体随着羽兽步态而起伏,同步节奏达到了近乎本能的地步,这不是武者才有鬼。
“虽然戴着防雪面罩,看不到面目和视线,但从脑袋的偏向来看,九成概率盯着钱一清的晶能车。
程瀚轻笑了一声:“看来鱼饵放得很顺利嘛,这么快就咬钩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
猜测被印证了。
黑猫紧紧跟随着晶能车,镜头在车辆与羽兽之间来回切换。
车辆拐了几个弯,羽兽也拐了几个弯。
盯梢者非常老练,一直保持着稳定的距离,绝不过分接近。
大多数时候,羽兽待在晶能车的死角区域,少数时候才会显露出来,观察晶能车的方位。
程瀚口中咀嚼食物,脑中转起了念头:“这帮人想要挑选一个客户,借此混入品鉴会内部,再里应外合的下手吗?”
对于该计策,他给了一个评价:“绝对是老手!这绝不是他们第一次作桉。”
程瀚旋即发了一条指令:“警长,晚上跑一趟巡查总署,潜入档桉陈列室,翻看一下特大劫掠桉的宗卷。”
“喵~”
黑猫立即给予了回应。
程瀚微笑起来:“我只是想刷一刷积分,没想到还能给巡查署破获几桩旧桉,真是意外的收获呢。”
他有心想去了解一下,黑甲军干了巡查署的活,会不会有额外的战勋点奖励。
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程瀚又连通女团长的灵魂链接,发出了一道讯息:“你提供的人选,非常不错!”
屈晓颖充满虔诚的声音,瞬间响起:“阁下,为您服务是我毕生的使命。”
她的回答,一如既然的快,就好像随时等待着主上的声音。
这一个作桉团伙,当然不是自行摸上门来的。
具体来说。
屈晓颖了解到毁灭使团一些成员的信息后,提供了一个名字。
程瀚再定点布下诱饵,借助一位夜莺小姐为“消息掮客”,将“大鱼”引上了钩。
就这样。
一个天衣无缝的钓鱼局,成功的布置下来。
即便是黑甲军详细调查,也只会得出一个结论——一次偶然事件。
程瀚总结出一条经验:“作为一名合格的戏剧家,想要导演一场天衣无缝的戏剧,关键在于挑选合适的演员。
“然后只需对几个小细节略做推动,演员便会主动按照剧本进行演出。
“若是导演的干涉太多,上演的必定是一场拙劣的戏剧,因为里面的破绽太多了。”
无人知道。
他表面上在安静的吃饭,暗地里却忙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
程瀚吃完早餐,拿出纸巾擦干净嘴唇,叹道:“真是一个忙碌的早上。”
不过。
在正式修炼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程瀚站起身来,目光闪过一丝冷意:“有事不敢冲着我来,为难一位送餐的仆人,这都是什么玩意!”
他擎着一把黑伞,迈出大门,踏雪而行。
这一起事件的缘由,与被撵到新宿舍的一级战士‘陈学安’有关。
此人搬到一套三人住宅,其中一位室友是第三战团的战士。
名叫——鹿二刃。
这是一个相当有特色的名字,源自本世界一种叫“二刃蹄鹿”的动物。
在一次聊天中,鹿二刃了解到陈学安的遭遇,便自作主张做下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