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呆滞的看着崩溃的营寨,他推演过很多次,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被人强袭。
也从未想过,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将,居然敢带着步卒连夜强袭!
“夺回旗台!”高欢呆滞之后很快恢复心态,立刻下令精锐全部投入战场,保住大寨核心区域,剩下的地方不用管。
并且对败兵、溃兵进行收拢。
一个前寨的得失,与大局而言,无关痛痒!
“将投降的士兵聚拢,将他们的甲胄夺了披挂在身上,全军化作督战队,命令这群溃兵投入战场。那队杀一人,哪队就升官一级,小兵升伍长、伍长升什长、什长升旗长、旗长升佰长、佰长升副营尉。
督军也一样,手下督帅兵马,最高升到营尉。
所有官职中,小兵赏十两银、刀一柄、枪一杆;
伍长三十两、刀一柄、盾一个、皮甲一副;
什长五十两、刀一柄、盾一个、弓一把、皮甲一副;
旗长一百两、刀两柄、盾一个、枪一杆、弩一把、皮甲两幅、兜鍪一个;
佰长一百五十两、马一匹、刀一柄、枪一杆、弓一张、札甲一套;
副营尉两百两、马一匹、刀一柄、枪一杆、弓弩各一张、札甲一套、皮甲一套;
营尉三百两、马两匹、刀两柄、槊一杆、弓弩各一张、札甲两套!
只要正面击溃高欢,你们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陈庆之看现场已经彻底溃乱,成为了乱战,立刻命令传令官带着人去喊投降士兵立刻组编赏赐的命令。
之所以敢这么做,那是因为太子一诺千金,对小兵的赏赐从来不手软的。
这群人跑来当兵,不是钱就是地。
但溃兵、俘虏不能跟他们说地,因为虚无,但如果你说命和钱,他们会立刻反过来帮你。
首先,他们是溃兵,其次他们的甲胄都被夺走了,那么历代处理俘虏和溃兵都是什么手段?
要么杀出去,要么被杀,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不如死在一个看起来赚钱更多,更不容易死的方向去。
高欢军可是正面被陈庆之击溃的。
溃兵心中自然会将陈庆之所部当做强者。
于是重赏、分配俘虏、陈庆之所部将甲胄从死、伤之人身上扒下来,没死的、装死的、直接当着俘虏的面捅死,血淋淋的甲胄就这么披挂在身上,或者丢给下边的已经开始立功的聪明俘虏身上。
面对鲜血、恐惧、金钱、活命各方情绪累加。
陈庆之这一嗓子让下面喊出去,立刻将自己仅剩的千余在战兵马,直接变出五千多悍勇之士。
他们被督战驱动,朝着曾经的袍泽挥刀。
也有人会死在与袍泽搏斗的战场。
但,不重要,因为战场上只有杀了对方,扒下对方的甲胄套在自己身上,才能活命。
越是混乱,陈庆之却丝毫不见任何的恐惧和担忧,反而越打越顺。
毕竟高欢没空管他,他得应付宇文广这个疯子。
而这就给陈庆之收拢溃兵的机会,反正太子军和高欢军,训练体系是一致的,都是太子带出来的徒子徒孙,双方兼容相当快。
等到陈庆之领着五千兵马,编练成上百旗出现在宇文广身后,宇文广都惊了。
眼看打不穿就退回来。
而高欢看着陈庆之下令,给这一百旗,分配装备,打扫战场,再把高欢伤兵营俘虏的溃兵编入上百旗。
五千人,蹴的一下,就成了近万人。
“全军,坐!”
陈庆之下令安坐对峙,双方在一箭之地静静看着对方。
“将军这……”
高欢军上下看着这一幕,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