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陛下的任务为重。”
李贲赶紧说道:“本该三四月,就已经能打进黔州,为王前驱。结果我们已经拖到了现在。”
“况且,现在从交趾运粮也不划算,反而从桂阳诸县运粮,还更便宜。并且邕宁重城,二十年前大修一次,堪称重镇,等闲部落也攻不下。林将军已经接连取胜,俚人叛乱根本不足为惧!”
李贲的话,瞬间激起不少世家愤怒,尤其是也在安南将军府当幕僚的桂州世家子弟梁琪:“李先生也是俚人!缘何如此出言?莫不是想要拖延时间,让俚人能苟延残喘?要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正是我是俚人,才知道俚人的叛乱根本不惧!”李贲平静的说,“三万大军若是平不了他们,那就是蒙羞了!要知道,交趾精锐,可不是世家私兵那般不堪一击!”
“你!”
桂州世家不少人脸色难看。
“好了,梁先生,李先生,二位不必争吵。”
贺拔允按住了两人,摇了摇头说:“陛下委我北伐,第一要务为拿下桂州。桂州不靖,岂能增援黔州?再者,黔州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被拖在此地半年,以法平南的手段,最多半月,筑城可破。这样,起兵三千,并民夫五千,计八千人走河池北上。由阮治领兵,尽快打进黔州。”
偏将军阮治领命。
“再留下两千人,团尉赵纯为暂代潭中令,戍守潭中,防止被抢夺。”
“是!”
团尉赵纯出来领军令。
“余者随我南下,先把俚人叛乱镇压下来。”
贺拔允说罢,又招来长史章统,让他写奏疏发往天策府,准备请罪。
李贲本来还想说话,听完决断,又多了几分无奈。
难得的机会!
“将军,朝廷来使者了!”
就在大家各有所想的时候,贺拔允被人喊了一声,随后看到了一支使团来了。
“父亲!可算是见到您了!”
“世乐?”贺拔允看到欣喜而来的次子,不由得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奉陛下的旨意,来给父亲传个旨意。”
贺拔世乐,一个三十岁的中年人,此时却像个孩子。
老实说,他们也许久不曾见面。
贺拔允来交趾镇守,一呆就是三年之久,今日得见,也是让贺拔允好生欣喜了几分。
“好好好!不过不知道陛下是来了什么旨意。”
贺拔允看到次子安康,活蹦乱跳,也就没有继续过多寒暄,后续再说。
“是这样的,陛下让我来先问问看俚人的情况,如果俚人还没有平靖,就不用北上黔州了,先把俚人平了,再打广州,以广州之地,沿着珠江灵渠,再图湘南。”
贺拔世乐赶紧回答。
正事要紧。
“如果父亲已经平了,那就在夏收之前,想办法将打进推到衡山郡,陛下大抵在六月,就会发起争夺承天郡的战役。高欢已经将部曲推到了公安郡,准备死守长江!”
听到贺拔世乐的话,在场众人,皆露讶异。
更有甚者还惊呼起来:“彻底开战了?”
“五月初一陛下调动第一集团军东征,陛下行在移镇重庆府,安东将军刘裕为主帅,算算日子,可能已经在枝江和公安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