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言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
“天赋异禀?千杯不倒?”他也疑惑,没怎么喝过酒的自己为何酒量意外的好。
思来想去不得其法后,他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镜子,推荐信,几件换洗衣服,加些散碎银两,再多就没了。
收拾妥当后,他坐在门槛上,皱眉沉思。
杜云河绝对还在怀疑自己。
昨晚酒过三巡,自己装作不胜酒力,这货凑过来想套自己的话。
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可这同样警醒了他,对方作为天之骄子,必定不是轻易可以瞒过的。日后免不了与他打交道,须得十分小心地堤防。
打定主意后,他还想问问阿绮的意见。
寻思着这会儿大门紧闭,而且也就略作尝试,他也没像以往那样过分谨慎,径直从怀中取出镜子。
镜面映出他的面孔,清秀之余,似乎也比以往更俊俏了几分,隐隐有追上杜云河的架势。
难道我还在发育?他抬手摸了摸脸。
本来就挺受姑娘们欢迎了,再帅一点,不是要出事?红颜祸水?
这念头可真够恶寒的,他马上甩了甩脑袋,开始尝试与阿绮沟通。
“在?”
前世他看过许多聊天记录故事汇,貌似就有不少以此开局。
他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假如对方还没闭关呢?
可很快就只能接受无情的现实。
阿绮若还在外面,必定会马上给自己回消息,但等了盏茶功夫,镜面上依旧只有那个“在”字。
周言静静对着它,总觉得有些许的嘲弄。
“看来我的心境修养还不到家啊。”许久后,他一咧嘴,自嘲道。
这当然怪不得阿绮,她早有言在先了。
直到此刻,他才切实感受到,阿绮要离开自己一段时间了。
虽说两人从未真个见过,可这三个月来相携走过,彼此间似乎早产生了依赖。
人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阿绮于他,或许就是后者。
“要孤家寡人一段时间了啊。”他再一叹,将镜子收回怀中,站起身子。
回房内背上行李,再走到院子中央。
周言转了一圈,将院子里的陈列收于眼底,记在心里。
在这院子里只住了三个月,远不及他前世躺过五年的病榻,可其间感情差异,确实天差地别。
于他而言,这栋老宅,是他一段新生命的开始。
如今即将作别,早前嘴上说是了无牵挂,可等事到临头,却是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他又定定看了许久,晨光如幕,披在他的肩上,没来由生出种若是能终老于此,那也不错的想法。
但旋即就被他抛诸脑后,只因在他心中,难得此生,求仙问道当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