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脑袋,看向不远处正紧盯着这边的秦斯宴看,“斯宴,我不方便,你能替我送客吗?”
这是不想再和傅逸之浪费口舌了。
傅逸之一看到秦斯宴靠近,面上立时露出警惕表情。
他微微偏过头去看向准备离开的虞年,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臂。
只是这一个举动,被秦斯宴瞧见后直接抬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她左臂又受伤了,医生说但凡再来晚些就可能落个一辈子也好不了的结果。”
“傅总来了不先关心她的伤势,开口就是责问,不觉得很不讲理吗?”
凌冽的语气让病房内的气温都降低了不少。
秦斯宴冷眼看着摔倒在地的男人,他把虞年护在身后,小心查探过她的手臂无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幕落在傅逸之眼中,又险些灼伤他的眼眸。
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明明虞年不久前还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怎么一扭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光是虞年,还有裴瑾玉……
心下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傅逸之强忍着要发怒质问的冲动,慢慢从地上起来后,沉着脸看着眼前二人。
“瑾玉说裴姨又被送进警局了?是你干的。”
“虞年,能把自己亲生父母送进去,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本以为虞年又要像刚才那样同自己说话。
傅逸之说话时候嘴角牵动面部肌肉,顿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想他刚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眼前人忽然抓起了不远处的花瓶,并冲他微微一笑。
“我就是心狠,你要是觉得没被我打够,我们可以继续。”
她眉眼间透出几分薄凉,与之前的温婉大相径庭。
傅逸之看到她手握花瓶,不由得吞咽起了口水。
咬牙转身离开病房。
临了又感觉到双颊上传来刺痛的他,再要低下头去时已经晚了。
虽然单间病房的病号不多,但住的起单间的病人并非寻常百姓。
他在傅氏即位这么多年,有不少人都认识他。
眼看着电梯门被缓缓关上,后知后觉自己被看光的傅逸之,在情绪暴怒的情况下,抬脚狠狠踹在了电梯上。
手机铃声在逼仄的空间内响起,傅逸之看了眼来电显示,当即接起了电话。
“老板,那边已经约好时间了,就在明天早晨的云桂楼与您见面。”
助理的说话声从听筒内传来。
傅逸之听言,内心那些气闷尽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喜悦。
扬起唇角的同时扯到了脸颊上的伤,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准备好今天跟我一块儿上飞机。”
“顺便给我准备冰块和消炎止痛的药,挑个会化妆的秘书也一块儿带上。”
电话被挂断。
傅逸之看着电梯内自己被扇肿的面庞,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这不仅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亦是傅氏最后一次。
如若失败,将来傅氏败落,他亦没有颜面见傅氏的祖辈。
至于虞年……
日后他重新盘活傅氏,有她后悔的时候。
什么Zoe和科研人员,终有一天会败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