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傅逸之见她身体晃动,嘴里喊着疼,小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模样,惊得又抓住了她的右手。
“抱歉,我没注意你的左手。”
道歉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次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他抓住她的手臂,才惊觉原来她是这样瘦弱。
冷汗几乎要落入眼中。
虞年恍惚间看到傅逸之那张充斥着焦急的脸庞。
她抿了抿唇角,哑声道,“原来你也会心疼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连傅逸之都没有听清,“什么?”
不想他的话音刚落,一道轻飘飘的巴掌便落在了他的脸上。
很轻,轻的就好像羽毛在脸上拂过。
傅逸之呆愣得站在原地,瞪大双眸不敢相信刚才虞年对自己做出的举动。
他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旋即皱紧眉头道,“虞年,你在做什么?”
身边人并未开口作答,只是抬脚在他的身上胡乱踹。
每踹他一脚,就会有汗水混着泪水从她下颌滴落在地面。
没人知道虞年为什么会突然起情绪。
她喝多了,手脚无力,打人都是软绵绵的。
加上她穿了双白色板鞋,踹在身上根本不痛。
傅逸之的西装裤被弄脏,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脚,很快便后退两步,“虞年,你闹够了没有?”
虞年见他跑了,她抬起泪湿的双眸,轻声道,“为什么会够,不够的。”
她上辈子对他付出的一切。
母亲的离世。
还有她所经受的痛苦。
现在她只踹了他两脚又怎么够?
站在旁边的秦斯宴见她又要冲上前去,赶忙大步来到她面前,双手搂抱住她,“别激动年年,我还在这里。”
“他会有报应的,年年别怕。”
温柔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虞年小脸上的冷汗与泪水全部擦在了他的衬衫上。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看到他那张熟悉的面庞时,她的眉眼间忽然扬起一抹笑。
“秦医生,是你啊。”
许久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称呼,秦斯宴微微拧起眉头的同时,还是点了点头。
“是我,你的手臂受了伤,我们先回医院好不好?”
虞年喉头发紧,她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做。
然而她想不起来了。
顶着一张充斥着迷惘的脸庞,她乖乖点了点头,“好,回医院……可以不做化疗吗?”
化疗真的好疼,每次做完化疗,她都要躺好久才能恢复些许力气。
直到最后她实在起不来,只能戴着氧气面罩孤独地等待死亡降临。
秦斯宴听到她话语中对化疗的恐惧,又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去医院做的身体检查,心中闪过疑惑。
即便如此,他还是抬手在她的背上轻拍,“不做化疗,我们年年身体好着呢。”
他这番话刚说完,便明显感觉到了怀中人身体变得柔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