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玉一听虞年带着律师过来,是为了找自己,小脸脸色本就难看的她,顿时因为心虚躲到了傅逸之身后。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男人的手,掌心因为紧张而被生出了薄汗。
“逸之,我没有……”
傅逸之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声响,他微微扭过头去,抬起另一只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抚,“我相信你没有。”
两人之间的互动被虞年全部收入眼底。
唇角扬着笑意,她偏过头看向身边的方律师,“方律,如果有人污蔑造谣我的话,能拘留留案底吗?”
方律师愣了一下,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回过神来。
只见他点了点头,正要给在场所有人普及造谣生事的法律知识,就听耳边响起了傅逸之带着愠怒的厉喝声。
“虞年!”
虞年抬眸看向对方,“怎么傅总?你又是许你们造谣,不许我反击了?”
傅逸之没有说话。
虞年最近变得伶牙俐齿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唯命是从。
他只是用那双眼眸狠狠瞪着她。
虞年见状也跟着撑大眼眸,笑道,“傅总是要跟我比谁的眼睛大吗?”
“看不出来,傅总眼睛不大,白眼倒是翻得勤快,小心眼睛抽筋。”
眼睛是心灵从窗户。
虞年这样说,无疑是在说傅逸之心眼儿小。
方律师坐在旁边,没忍住轻笑一声。
虞年收回视线,弯腰拿起摆在茶几上的诉讼书翻看起来,“这段时间裴瑾玉造谣我使用特权把周正奇赶出医院。”
“啊她还说我偷窃其他人的研究成果,”虞年笑了声,“傅总,你和裴瑾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她的说话声调轻柔,说的话好似不是指控裴瑾玉造谣生事的事,而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傅逸之听完她说的话,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翳,“难道不是你把周正奇赶出医院的吗?”
“周家和裴家好不容易将周正奇培养长大,他只是碰了你一下,你就要把他的后路给断了?”
这是什么荒谬言论?
虞年放下手头的诉讼书,抬眸冲傅逸之眨了眨眼。
“方律,他这样应该不会被判定有精神病吧?”
方律师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对方逻辑清晰,只是善于颠倒是非,帮亲不帮理,不至于被判患有精神病。”
虞年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届时他们造谣我,以精神病被保释了,我的委屈上哪儿说去?”
两人不顾身边还有人,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不仅让傅逸之本人黑了脸,也让裴海夫妻沉下脸色。
余光瞥见裴海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虞年当即拿起手机对准他,“一个巴掌值多少钱?”
方律师拧眉,“不确定,不过以故意伤人罪来判的话,可以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方律师的话音刚落,就见裴海霎时停下脚步。
他举起的手掌紧握成拳,看向虞年的眼神中丝毫没有一个父亲该有的慈善。
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恨意。
好似虞年是裴家的杀父仇人一般。
“虞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毁了正奇,毁了你妹妹,还毁了逸之,你不怕遭报应吗?”
裴海站在她的面前,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