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之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这枚戒指的。
刚才他还去找了管家,得知这枚戒指是结婚当日虞年丢在这儿的后,他顿时想起一年前两人结婚时的场景。
说是结婚日,不如说是领证的日子。
彼时老太太把两人喊回老宅吃饭,他全身上下都写着不乐意,最后还是碍于老太太的颜面,带着虞年回来了。
那天老宅是如何的热闹,他一早就忘干净了。
只记得虞年穿了身大红旗袍,窈窕端庄,面颊上还带着初为人妻的娇羞。
不过他到底还是厌恶虞年,在把她带到老宅后,便找了个公司突发要事,转身离开。
实则是去找了裴瑾玉,抱着痛哭不止的裴瑾玉过了一夜。
至于虞年,听老太太说,他离开之后,她只是上楼看了眼两人的婚房,便也转身离开。
她并未在婚房中留宿。
当时的傅逸之还认为她足够识相。
两人领证后双方手上都没有戴戒指,所以外人都传两人婚后感情不和。
现在虞年闹着要离婚,大家也都认定了两人必然会离婚。
要不是老太太拿傅氏股份钳制住他,两人或许早已经在民政局见面了。
傅逸之想。
捏着手中的戒指,他偏过头看向虞年,“管家说这是你留在这儿的?”
“为了能让我有一天看到?让我对你产生怜惜之情?”
“还是在我们离婚后,我把瑾玉带回老宅,你故意把这枚戒指留下,就是为了让我们两人产生矛盾?”
男人的声调低沉平稳,说话语气好似在说今晚天气不错一般。
这些话落在虞年耳中,却只觉得刺耳。
什么叫产生怜惜之情?
什么叫故意留下,让他和裴瑾玉产生矛盾?
虞年单膝跪在床的另一侧,伸手就要把戒指夺过来,“我只是把戒指弄丢了而已,这是我买的戒指,还我。”
说是她买的,不如说是她亲手设计的。
傅逸之见她凑上前来,当即把戒指握在手心,“女戒呢?”
“丢进下水道被水冲走了。”虞年面无表情地答话,手上要夺回戒指的动作不停。
自从对傅逸之一见钟情后,她的脑海中便跳出了婚后二人甜蜜的日常。
戒指分了男女款。
女款早在她重生回来后,被她丢进下水道冲走了。
傅逸之一听女戒被冲走了,登时拧起眉头看了她一眼。
正是这一眼的放松,一时不备之际,他手中的戒指被夺走了。
虞年拿着被体温浸染过的男戒,起身直接朝着窗边走去。
“虞年,你要做什么?”
虞年站在窗边,闻言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薄凉的笑,“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把戒指丢了。”
“免得到时候傅总见了心生怜惜,又或是被裴瑾玉瞧见了,误会我俩之间有什么。”
她皱了皱秀挺的鼻子,脸上露出困扰的神色,“那样的话,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说完,就见她手臂一挥,手中的男戒随之被丢进了别墅后院的草坪中。
草坪很大,戒指在短时间内怕是找不回来了。
傅逸之一看戒指被丢出去了,蹭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来到窗边,伸长了脖子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