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这一箭有通天之能,但准备起来太过麻烦就是致命弱点,楚冬想要躲开它简直不要太简单,可不知怎么的,他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等待那根在他眼里慢吞吞的香箭射来。
轰!
香箭与肉身相接,狂涌的气浪吹散了周围的一切黑雾,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香箭爆碎,向后炸出一条白雾带,不过这次楚冬的胸口却出现了一条十字星形状的开放伤口,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楚冬痛的额头冒汗,可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肉体的痛苦完全掩盖了精神上的一切,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他看着不远处三洞,激动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缕精光,这根香箭很特殊,不单单是攻击强大还能带来与伤势不相符的痛苦折磨,这种痛苦强度就算是把楚冬剁碎都达不到。
楚冬大步走向三洞的方向,而三洞见自己攻击卓有成效也是咬着牙又补了一箭,箭指眉心!
轰!
又是一次烟气爆炸,楚冬的眉心破了洞,见了骨,身体却纹丝未动,而他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三洞见此拿起香烟开始奔逃,楚冬始终匀速的跟在他身后,明明三洞是在跑,楚冬一直在走,但就是拉不开距离。
又一箭、膝盖爆,再两箭、肩膀炸穿,三洞愈发疲惫,这种攻击他本就打不出几次,可楚冬却还在那样吊在他身后,他竭尽全身之力抱着必死的意念射出最后一箭直指心脏,可结果和之前却一模一样,打中了、皮肉炸开了,内脏却被一层能量膜稳稳的保护着。
三洞站在原地,满头白发,形若枯槁,手中的木弓垂落在地,整个无力的跪了下去,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了绝望是什么,生命被耗光,对方却好像不受影响,而自己即将死于生命耗竭。
就在他悔恨与绝望之际,楚冬站到了他面前,按住头顶灌入了大量的纯粹精气,并且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将这种精气强制吸收,他竟瞬间恢复了,那磅礴的精气之海让他无法形容,平日极其珍贵之物,此时却如此廉价。
他抬起头,就见到那个陌生用一种亢奋又怪异的笑容的说道:“小伙子,你还能打的,继续啊,我放你先跑一百米吧。”
三洞这么大没怕过谁,可面前这个变态是真的让他遭不住了,眼角竟不争气了流下了两行泪水,绝望、痛苦,不知所措,这种人怎么反抗?想死都做不到?
【请本体收敛一些、本体的情绪问题过于严重、会影响到其他意志不坚之人】
【目标即将崩溃】
楚冬嫌弃的看了一眼三洞,而后转身离去,自己明明没伤害他,还在任由他打,怎么就崩溃了?现在的人都这么脆弱了?他甚至连自己千分之一的痛苦都没体会到。
相隔百米,楚冬的影响逐渐消失,三洞那些绝望的情绪逐渐收敛,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可刚才那种绝望与屈辱却印刻在了他的脑海内,此生他都将不敢直视楚冬的眼睛。
楚冬瞬间回到了那女人身前,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的恢复着,仿佛它们不存在一样,皮肉伤,问题算不得大,刚才的攻击看似很猛,可楚冬的五脏与大脑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你叫什么?”
三月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阴郁气质的男人,心中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想了半天又没对上号,面对他时却生不起什么反抗的心思,鬼使神差的回答出了心里话,“我叫三月。”
“这人还挺帅,是猛男啊。”
楚冬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那条普通的黑色袍子破损边缘处便出现燃烧的火光,只是这种燃烧是倒退的,把缺失的部分全部复原了,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因为就在刚才他听到了女人心中所想,那第二句她根本没有说。
楚冬继续问道:“你们是谁在这做什么?”
“怎么办?匠神宫是绝密,老泥匠不让跟外人说的,可是不说会不会死?这人看起来有些变态,我不说肯定会死的吧?三洞那个废物,让他走还不走,现在被吓傻了吧?
这么生猛,老泥匠打的过吗?还是头一次见到能硬抗香箭的人,而且在怨雨中还不受影响,他的肌肉怎么跟铁一样,在绷劲吗?人真的可以做到吗?
该死我在想什么,脑子怎么这么乱,随便说一点吧。”
三月结束了自己的胡思乱性,正打算随便搪塞两句,楚冬便提前说道:“老泥匠是谁?另外我并没有绷劲,我的身体就那样。”
三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冬,她那混乱的思绪又一次冲了出来,“该死,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明明就多看了一眼,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在观察我的动作,我得冷静,不能再有表情了,眼睛也不能乱看!
等会,他怎么会知道老泥匠?外人应该只知道神匠啊,难不成是熟人?也不应该吧,熟人怎么会不知道规矩?”
楚冬有些不耐的摇了摇头,这女人脑子里乱的像一锅粥,虽然这些想法只在几秒钟闪过,但也一字不差的灌了进来,多了有些烦。
他直接拽住其后脖颈提了起来,而后直接问道:“带我去见老泥匠。”
三月在脑袋里胡乱的想着,“开什么玩笑?老泥匠在那种地方,我进去了只有死,这人肯定什么都不懂,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只有神匠大人才能见到老泥匠。”
楚冬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带我去见神匠。”
这次三月终于明白了过来,楚冬可以看穿她的心思,她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她想让自己放空,可越是这样她想隐瞒的事情便越在脑子里闪现,楚冬也因此获得了寻找神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