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没有看到，女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彩，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恢复成木然的样子。

说起来，青青是真惨，一直都是一个试验品，而且一直是失败的试验品。她有一半的龙族血脉，而且是最纯粹的青龙血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连龙角都没有。

由于青青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做了很多次的试验，气息很混乱，所以凤渊也分辨不出她另外一半的血脉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凤渊都不会感到奇怪，龙族和什么都能杂交。如果杂交出来有天赋的孩子，就重点培养，如果杂交出来有缺陷的孩子，就直接放弃。这就是龙族长时间的生存策略。

很明显，青青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是一个杂交的失败品，明明有着一半的龙族血脉，可是既没有旺盛的气血，也没有强健的体魄。简单来说，龙族的优点她都没有，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的过人之处，几乎就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小蛇妖。

如果只是这样，青青还可以作为一条小蛇妖继续生活下去。可能没有办法有太大的成就，但生活也总过得去。

可是后来，青青被人类抓了，又一次的被当成了试验品。

人类的试验比她出生的那场试验还要残酷的多，虽然她没有什么特别优异的地方，但至少她出生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残疾。可在人类这里……

青青在那个地方呆了很久，龙族的血脉在不该起作用的地方起了作用，让她的生命力远比其她的妖族要顽强的多。

她最终还是挺过了人族的傀儡试验，她没有死，但是变成了一只傀儡。

傀儡制作完成，人类当然要进行一些试验，才敢把她投入使用。但是，这些试验，她没能通过。很不幸，她保留了一点点的意识，所以她违抗了“主人”的命令。迎接她的，当然只有毁灭。

再后来，就是凤渊打进了那个地方，正好把被销毁到一半的青青救了出来。

凤渊一直觉得，青青保留下那一点意识，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明明有意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说不了自己想说的话，本该去转生的灵魂被强行困束在了这具躯体里。一具已经被改造成傀儡的躯体。

“好啦，你想尝一点吗？你做的烤肉味道很不错呢。”

凤渊吃饱喝足，虽然她觉得自己可能还能再吃十份。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手边最后一份烤肉递给了青青。

“是，主人。”

凤渊机械的接过烤肉，慢慢放进嘴里咀嚼起来。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享受一样美好的食物，而像是在完成任务。

但对于青青来说，这本来就是任务吧。

凤渊躺在地上，将手臂枕在脑袋下面，盯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出神。

“咦，吃完了吗。”

她发了一会儿呆，侧头看了一眼。只见青青已经吃完了烤肉，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等候她的下一个命令。

“那，尝尝这个果子吧，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果子了，很甜呢。”

凤渊从自己的储物空间拿出几个黄橙橙的果子，递给青青。既然都把青青划为自己人的范畴了，那她也不会亏待她。就算被改造成了半个傀儡，但真要算起来，青青的身体还是血肉居多，适度的能量补充，还是需要的。

“好的，主人。”

青青还是重复着那几句话，面无表情的从凤渊手里接过果子，一口一口的啃着。

凤渊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发现，青青啃每口果子之间的时间间距竟然是完全一样的。

真的是像个机器一样在运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