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则快步走了过去,握住了李新的手,“大舅哥,欢迎回家!”
这一句话,让要强的李新彻底绷不住了,霎时间红了眼眶,“景,景云我,我回来了!”
看着李新黝黑粗粝的皮肤,不修边幅的络腮胡子,那里还有一点昔日温文尔雅的样子。
就算是天天在田地里摸爬滚打的老农,都没他黑。
可见,这近两年里,他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
“啥也不说了。”秦墨给他来了个拥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苦尽甘来,人生逢春!”
李新愣住了,颤声道:“我配这两句诗吗?”
“我这还有一首诗,要听吗?”秦墨笑着问道。
“要!”李新泪中带笑,“能让诗仙给我作诗,我李新值了!”
“当年东宫一储君,今日下海一丈夫,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人!”
“这诗不押韵!”李新笑着道。
“我乐意!”秦墨也笑了,“你要不要,我收回了!”
“别,我要!”
两人对视一笑,笑声渐大,甚至笑到直不起腰了。
可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我可有资格请你喝酒?”笑声停歇后,李新问道。
“你刚回来,我请你吧!”秦墨勾住了李新的肩膀,然后大声道:“好儿郎们,随我走,尝一尝家乡的味道!”
“好!”
众人纷纷振臂高喊。
他们当中很多人,原是恨秦墨的,可离开大乾的这些日子,大乾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比如秦墨平倭岛国,力挽狂澜镇岭南,驻军室丹吉鞨,哪一样,都是武将梦寐以求的。
现在他们恨不起来了,毁掉他们的人,又何尝不是在拯救他们?
北海县中,所有的厨子都被请来,摆下了上千桌的宴席。
秦墨,单独做了主桌上的菜,都是秦墨的拿手好菜,酒也是秦墨新酿造的白酒。
“厨具简单,大家将就着吃,这酒,是我新酿的酒,你们离家这些日子,我又弄了个两种酒,一种叫秦啤,一种叫大乾春。
不过,这两种酒,都没带来。
这个酒,叫英雄酒,没有烧刀子烈,却比烧刀子更加的后劲十足!”
秦墨提起酒坛子,起身为李新满上,然后把桌子上其他几个人的酒碗都斟满酒,“诸位,这英雄酒,我酿的不多,等大家回了京城,我会把所有的英雄酒,都送到改过县男府上。
一人十坛,诸位自取。
现在,我敬你们,这一道,辛苦你们了!”
众人纷纷举起酒碗,大口吞咽起来。
还是大乾的饭菜好吃。
有些人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
坐下之后,秦墨就开始询问李新这一路的种种。
李新也拉着秦墨的手,只谈沿路的风景和际遇,决口不谈自己遇到的危险和困难。
他说:“景云,我此生最感激的人除了生我养我的父母,便是你了,以前的我被惯坏了,觉得世人都该敬我,尊我,让我,听我,信我。
可现在我才明白,那都是太子身份赋予我的。
若抛开太子的身份。
曾经的我,烂的我自己,都不堪回首!”
秦墨听后,大笑道:“大舅哥,你也别这么贬低自己,最起码有一点,你还是值得称赞的!”
“哪一点?”
“你认错认的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