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虽然不算是密封的。
但为了避免冰块带来的凉意跑出来,所以和外界相对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隔绝。
时间长了,帐篷里面基本上都是三女身上的味道。
因此,从帐篷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这种气味间的差别便是变得尤为明显。
但不管是哪一种,李长安都喜欢。
而且也不觉得腻。
亥时初,人定。
从池子里面出来后,李长安直接坐在石凳上。
将之前泡澡前就冰着的酒壶从装满了冰块的木盆里面取出然后倒了一杯。
随着冰凉的酒水入喉然后沿途穿过肠道直至落于胃中。
那种冰爽的感觉,让李长安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当真是应了上一世的广告词。
透心凉,心飞扬。
而在怜星,黄蓉以及小昭相继都是出来后。
第一时间就是锁定了院子里面的李长安以及此刻李长安身前那还放置在冰块上面的酒壶。
霎时间,三双眼睛都是蹭亮蹭亮的直接闪身到李长安面前。
几息后,随着美酒入喉,三女均是如同之前的李长安一样长吁一口气。
都是有着一种畅快的感觉。
再次倒了一杯放在嘴边小口小口的品尝着冰冰凉凉的美酒。
怜星身体微微倾斜,一只手撑着脑袋。
目光看向李长安几人,心中忽然有点唏嘘。
回想这两天在李长安的经历,悠闲,自在,又有一种安乐详宁夹杂于之中。
在李长安这院子里面,人好,酒好,风好。
就像是这夏日之中的夜风。
曾经怜星从来没有觉得,夏晚的风,竟然会有这么独特的气味。
明明只是青草和少许泥土夹杂着夏日闷热的味道混合而成一样。
但却偏偏胜过了常年百花盛开的移花宫空气之中那百花的香气。
仿佛一切本来很普通的东西,都是变得独特和不同了一样。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不好。
或许就是李长安写出来的话本。
上午看得时候喜笑颜开。
傍晚吃饭前看的时候,泪流满面,怨念不止。
但即便是如此,也让人食髓知味。
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但偏偏又是那么的不一样。
思绪在脑中交杂。
但杯中的酒几乎就没有断过。
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
但偏偏李长安这边的酒,越喝越顺畅。
一如酒中本身的甘甜,入喉之后,余味亦是甘甜。
等到一壶酒都是被四人造完后,在小昭去取另外一壶酒出来重新冰上时,李长安转身进入到房间之中。
然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提着装着麻将的篮子。
看到李长安手中的东西,黄蓉眼睛一亮。
然后不用李长安所便是自告奋勇的去将麻将专用的木板给拿了出来。
随后,在怜星的好奇下,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搓麻将。
而新事物的尝试,往往也是代表着会支付一些代价。
就比如说怜星。
虽然说麻将的规则已经是清清楚楚了。
但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很显然,此刻在怜星面前的李长安几人,都已经是经验丰富的老阴贼了。
因此,一个多小时后,怜星成功的将自己的钱袋子贡献了出来不说。
顺带还多出了半个月的洗衣服和洗碗任务。
头一次的,怜星领悟到了人心的险恶。
也隐隐明白了,自己姐姐邀月,是为什么会沦为李长安的专用洗衣娘。
在今晚的牌局结束之后,怜星的脸上满是对于自己智商的自我怀疑。
看着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桌上那些麻将的怜星。
犹豫了一下后,小昭问道:“怜星姑娘这是怎么了?”
闻言,黄蓉看了一眼怜星后洒然道:“没事,慢慢的就习惯了。”
一边说,黄蓉一边数着自己的钱袋子。
然后满意的将这钱袋子揣回怀中。
有这些钱在,下次也够输一回了。
满脸微笑下,黄蓉不禁看向怜星。
心中发出一声感叹。
同样是姐妹,但怜星明显更加让黄蓉亲近。
不为其他,只因为比起邀月而言,怜星的手气明显更差。
单单是这一点,黄蓉就觉得怜星更加值得深交。
好人啊!
次日,辰时。
太阳初升之时,万里无云之下。
阳光毫无阻碍的落入到了院子里面。
铛铛铛碗碟碰撞的声音时不时的从厨房里面传来。
李长安的房门也是开着,知了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是恢复了活力。
院子外街道上那几棵树上,趴在树上的知了同时开始发出了独有的声音。
院中……
就在水井的旁边。
“二五八,小鸡不能打,二五先打八,拆边不拆卡……”
怜星一边熟能生巧的搓洗着李长安的衣服,口中一边絮絮叨叨念叨着之前李长安传授自己的麻将口诀。
然而,就在记忆渐深之时,一道影子忽然就是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你在做什么转?”
同一时间,一道冰冷而孤傲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听着这熟悉而不蕴含丝毫温度的声音,正背对着太阳记着口诀的怜星身体蓦然一僵。
然后脑袋僵硬而缓慢的转了过来。
当看着立于自己身上,脸若冰霜的邀月之时,怜星忽然就感觉心里面猛地一沉。
整颗心都是哇凉哇凉的。
片刻后,怜星艰难的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声音略显颤抖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