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股长你还真的是有毅力。”
“像郑大夫这样有医术的医生,我三顾茅庐也是应该的。”
“我都说了我没有兴趣。”
“一起吃个饭再聊聊。”
“无功不受禄,总是让池股长破费,我也不能心安理得。”
“既然如此今夜不如郑大夫请客。”
“你?”郑可安好似是没有想到,池砚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是有些无奈。
最后两人前去饭店,毕竟在学校门前纠缠,影响不好。
又是临时随意找的店铺,不担心敌人提前安装监听设备。
进入包间内,池砚舟说道:“地方分室对我们的调查其实不上心,我感觉他们最终还是想要对我们进行抓捕,然后审讯。
甚至有一种不管是抓捕对,还是错的情况下,都不会再放任我们离开。”
听到池砚舟基本上如同宣布死刑的判断,郑可安却没有丝毫紧张,而是自顾自的吃饭。
见对方能有如此胆识,池砚舟很是钦佩。
后他说道:“我已经将所有后事都交代清楚,宁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闻言郑可安抬头望着他,笑着说道:“所以你今日是专程来提醒我,让我不要承认与你的关系,你可以死在敌人手里,但不能影响家人?”
“你也明白徐家和郑家不同,郑家在新京根深蒂固关系错综复杂,日本人总会有所顾忌不敢迁怒太多。
可徐家人丁单薄,在冰城也不过就是商户,地方分室这里想要对他们动手很简单,所以唯有我死的不明不白,才能保护他们活命。”
“我还以为池股长是逢场作戏。”
“这个时候郑大夫还要说笑吗?”
“可若是我承受不住酷刑怎么办?”郑可安问道。
池砚舟对于这个问题确实难以回答,因为他见过敌人的酷刑,甚至尝试过。
郑可安到时候真的承受不住,确实也不能全都怪她。
对于这个问题,池砚舟说道:“你是学医的,自己准备好药品应该不难,到时候不行就提前自尽。”
他如此说,也是想要郑可安少承受一些痛苦和折磨。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你需要这个药吗,我给你也准备一份?”
“我不能自尽。”池砚舟笑着摇头,他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就一定要求生到最后一秒。
自尽无疑是自己默认身份,对徐妙清等人而言,是灭顶之灾。
“可酷刑的痛苦你应该清楚,你真的能承受住吗?”郑可安问道。
“别无选择!”
池砚舟也明白很可怕,甚至现在想起来他也会毛骨悚然,但他为了保护徐妙清等人,这是必经之路。
见他说的掷地有声,郑可安终于是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正色的看着他。
然后缓缓问道:“你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吗?”
“时刻准备着。”其实当日孟时同在耳边低语后,池砚舟就一直准备着。
等待的事情无非两件。
胜利!
死亡!
此刻看来死亡好像要先来一步。
但他坚信最终肯定是胜利。
郑可安朱唇轻启,开合间问道:“你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那么你怕活着吗?”
“什么?”听到这个问题,池砚舟一时间有些不解。
“其实有时候,活着才需要更大的勇气,才要品味更多的痛苦。”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意识到了吗?”郑可安眉头一挑,神色宛若学生时代的灵动。
池砚舟直接说道:“不行,我这个只是猜测,组织还在想办法救援,在组织没有任何命令之前,你不能轻举妄动,这是纪律。”
“纪律?”
“没错。”
“那你遵守纪律吗?”
“现在要遵守的纪律的人是你。”
“可要我说,这就是组织的计划呢?”
“什么?”
“你方才不是还劝我服毒自尽?”
“这不一样。”
“农乐童同志。”对于现在郑可安如此称呼,池砚舟没有任何意外。
“郑可安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