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不是冰城人,在冰城人生地不熟,突然面对全城搜捕,肯定会露出马脚。”
“敢问孙先生此前是什么方面的人?”
“是红党成员,算是误入歧途。”
红党!
误入歧途!
池砚舟听闻此言心中焦急,但面色不改说道:“孙先生现在能弃暗投明,便是最正确之选择,若是能将船长抓捕就是大功一件,想来科长会对你委以重任。”
“那就借池股长吉言。”
“不知孙先生可以受累参与搜捕工作吗?”
“自然可以。”
孙寺是盛怀安这里的内应,池砚舟也不知盛怀安对其究竟是何态度,所以交谈间还是很尊重对方的。
但孙寺同样不敢得罪池砚舟,恭恭敬敬。
两人交谈的还不错。
可等孙寺离开后池砚舟便叹了口气,是组织方面遭受到了重大打击,不仅仅是冰城,而是从同江一路过来。
若都按照冰城这样的损失计算,组织方面昨夜遭受的打击难以估计。
越是这等时刻池砚舟越是告诫自己要稳住,事已至此你的暴露不会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仅仅只是增添损失罢了,故而他平复心情从办公室内离开,参与到搜捕工作中去。
事与愿违!
原本以为成为警察厅特务科特务股股长之后,在情报工作方面是可以有非常大的帮助,可成为股长后立马就给池砚舟好好上了一课。
你依然没有办法做很多的事情。
他们潜伏工作成员融入在敌营之中,就是在夹缝求生。
郑可安提供有关敌人细菌实验,以及用于实战的情报资料很有价值,但更多时候郑可安也只是无能为力,如同池砚舟现在这般。
成功。
失败。
两者相加才算是组成完整的情报工作,但失败往往更多。
每个情报人员都要习惯这样的处境,不然你会比敌人更先崩溃。
池砚舟赶赴河源街,但实则搜查范围早就已经延伸出去,北面江对岸自是没有放过。
东面埠头区、东西傅家甸区都有沿途搜查。
西面顾乡区也是安排警力负责。
但跳船离开的船长好似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让池砚舟暂且松了口气,已经造成的损失无法挽回,那自然是能减少损失就减少损失。
盛怀安的审讯工作没有太大价值,只要船长不被抓到,冰城方面应该可以暂且告一段落。
不敢说是及时止损,起码也算是止住颓势。
杨顺前来汇报说道:“股长,从昨夜一直搜查到现在,没有任何发现。”
“昨夜的内应孙寺已经给科内提供了照片,我已经建议科长多洗出来一些,到时候全城各个路卡处都会收到,面临全城搜捕他肯定是插翅难逃。”
“那我们现在还搜捕吗?”
“继续。”
盛怀安没有说让你停止,那么你肯定是要继续搜捕,且你昨夜算是行动出现失误,现在当然不敢消极怠工。
杨顺咬了咬牙继续命令警员搜查。
因从昨夜到现在都未曾休息,警员体力压力并不小,可谁也不敢喊累。
好在刁骏雄、袖木虎太郎今早带人参与搜捕,缓解了非常大一部分的压力。
就这样从白日又搜捕到了夜里。
池砚舟自己也困,但看从最早就参与行动的警员状态更差,于是说道:“安排一部分警员回去休息。”
“是。”杨顺明白是哪一部分警员,于是前去下达命令,但他自己是没有休息的意思。
乌雅巴图鲁这时,也是回到池砚舟身边说道:“这样的搜查力度是很大的,但却没有找到对方的身影,属下怀疑可能是第一时间就游过江,才能脱离我们的搜查范围。”
“可从发现对方离开,到我们让水上警察署参与江面搜捕,这个时间是很短的,想要依靠自己游过江,这恐怕在时间上是不够的。”池砚舟和盛怀安也分析过这个问题。
“只是如果没有前去江对岸,就我们开展搜捕的时间,不可能没有发现。”乌雅巴图鲁也觉得奇怪。
船长能听到动静的唯一机会,就是他们抓捕第二个房间内的两人时,从制服两人到发现船长离开,这中间不过三五分钟。
然后展开搜捕是直接将范围扩大到埠头区、西傅家甸区,就是防止对方逃离。
顾乡区自然也是照顾到。
你说对方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从他们搜捕范围内离开,这显然不合理。
因他们并非不知道对方长相,通知参与搜捕工作的警员时,也将体貌特征告知。
甚至有一张照片给警员传阅观看,你不可能跑得了。
你说躲?
对方不是冰城人,在这里是没有优势的,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说实在的,池砚舟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既然能跑掉就是好消息,所以他的心情与乌雅巴图鲁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