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的意思是?”
“将名单上的三十二人,
全部集合到院子中。”
“是。”
很快刚才接受审问的三十二人,此刻都站在院子内,孩子们的眼神还是很坚定的。
秦喜繁被警员隔开,站在远处。
院落之中有电灯,此刻倒也不至于难以视物。
池砚舟望着面前人员,开口说道:“秦班主对你们如何?”
却没有人回答。
池砚舟也不等众人答话,自顾自说道:“秦班主对你们可谓是掏心掏肺,管你们吃住教你们能耐,自己都舍不得置办新衣服,却让你们都穿着得体。
经营戏班对秦班主而言,恐怕已经是劳心劳力之事,还要将你们都教育好实属不易,我也很是钦佩。
你们之中恐怕很多人都心怀感恩,想要早日长大成人有所成就,帮秦班主分忧。”
“那是自然。”这时
紧跟着又有人道:“我们一定会报答班主的养育之恩。”
七嘴八舌,却都是赤子之言。
秦喜繁远处听闻也老怀甚慰。
可池砚舟紧跟着话锋一转说道:“但今日若是调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秦喜繁作为剧社班主就有包庇反满抗日分子之嫌疑,一定会被逮捕面临长时间的调查。
至于《庆年班》也要解散,防止反满抗日分子聚集,借助《庆年班》壮大势力。”
听到这句话,
池砚舟声音洪亮,盖过想要眼睁睁看着秦班主的心血付之东流,甚至是亲眼看到秦班主死在此事之上?”
秦喜繁听闻这等杀人诛心之言,立马就想要上前,却被杨顺拦住。
“秦班主莫要意气用事。”杨顺一句话,让秦喜繁冷静下来,看着戏班众人都是阶下囚,再不敢乱来。
“你们可以救秦班主,甚至现在就能报答秦班主的养育之恩,也可以帮秦班主救下《庆年班》,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
什么长大之后再报答都是空谈,真有感恩之心现在就是回报之时,我给你们一夜时间思考,若是明日回答还如同今日这般,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之后池砚舟就让警员将其一一带回,但所有人面色都沉重起来。
池砚舟来到秦喜繁面前,笑着说道:“看来他们对秦班主还是很在乎的,现在终于是开始认真思考了。”
“池队长手段高明。”
“是秦班主教育有方。”
“无非是担心他们出去作奸犯科,给众位警员添麻烦。”
“反倒还要多谢秦班主。”
“池队长过奖。
说完这两句话秦喜繁也被警员带下去看押,乌雅巴图鲁这时上前说道:“没想到这群戏班的孩子,面对警员审问居然没有害怕,一个个还想蒙混过关。
“都是有过一段苦日子的孩子,只怕也是担心戏班内有反满抗日分子,会影响戏班的存在,所以不敢乱说话。
池砚舟这一句算是找补一下,让孩子们的反应变成是为戏班,而非为反满抗日组织。
不然等池砚舟他们特务股警员离开后,谁知道当地警察署的警员,会不会所谓的抓人立功。
且今日池砚舟也说的很明白,只要交代清楚问题,揪出潜伏的反满抗日分子,则与其他戏班人员无关。
再者最终反满抗日人员也并非在戏班之内,到时戏班清白,当地警察署警员想要抓人立功都师出无名。
他相信经过这番讲话,戏班众人会开始认真思考问题,等明日应该就能有所收获。
但是否与池砚舟想要的一致,现在还很难讲。
不过起码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不然戏班众人闭口不谈,他想要推进调查实在困难。
其次也是不想给戏班留下麻烦。
秦喜繁日后肯定还能救助孤儿,不应在池砚舟手中解散剧社。
今夜值班的警员不少,当地警察署警员倒也习惯,毕竟类似值夜班的工作,对他们而言也是常有的事情。
乌雅巴图鲁主动表示自己留下来值夜班,他们三人不能全部都去休息,不然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难第一时间知晓。
见乌雅巴图鲁有眼色,杨顺当然也不拒绝。
夜里池砚舟与杨顺休息,乌雅巴图鲁负责值班,秦喜繁是可以休息的,但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知道戏班的命运会如何。
有没有可能真的揪出一名反满抗日分子,然后导致戏班解散呢?
其实秦喜繁最早创立班社的时候,是想要有一番作为,可现在他只担心戏班解散后,那些孩子何去何从?
有本事的演员起码还能去别的地方混口饭吃,但这些孩子就很难说了,秦喜繁现在担心的唯有这些。
其实剧社的名气与否早就不是他的追求了,潜移默化之中就已经改变,秦喜繁只能希望一切都好。
心
中默默祈祷。
不仅仅是他,戏班的每个人都在默默祈祷。!
?往复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