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自己宁可面对凶险,都不会坑害幡田海斗,不能让他去代替自己承担危险。
这样一来池砚舟在幡田海斗面前就没有说假话,这就是特务科的阴谋,他说的很明白没有任何隐瞒。
在傅应秋、盛怀安面前有问题吗?
没有!
日后如果被傅应秋、盛怀安得知这件事情,池砚舟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为了让幡田海斗答应,所以选择以退为进,这是他的策略。
只要最后对方同意这个提议,那么池砚舟就算完成特务科的任务,能有什么问题?
小半瓶酒下肚,池砚舟知道自己也快到极限,于是嘴里喃喃自语道:“师弟不会坑害师兄,师兄一定要小心他们,情报工作都是各种算计,师兄就不该来掺和这件事情。
甚至就不应该从道馆离开,就应该一直练武……”
幡田海斗看池砚舟额头都已经抵在桌面上,嘴里还在念叨这些,他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以退为进。
池砚舟看似是将特务科的阴谋说出来。
但其实呢?
他说的是幡田海斗不用有后顾之忧,你的处境和我不一样,你是日本人,你在执行内务省的调查任务,师出有名。
你背后靠山很多,有人帮你解决麻烦。
话都说到这里,你好意思拒绝帮助我吗?
看似坦白,实则将军!
幡田海斗细想之下认为池砚舟所言非虚,永川友哉现在对他闭门不见,可一旦他遭遇麻烦对方不可能袖手旁观。
他对自己恩师岂能不了解。
再看眼前陷入麻烦无力脱困的池砚舟,幡田海斗一把将其手中酒瓶夺过,随手扔在一旁说道:“习武之人最忌放浪形骸,莫要让酒水将你麻痹。”
池砚舟摇了摇头从桌面上爬起,苦笑说道:“前途渺茫。”
“我答应配合你完成特务科的要求。”
“什么?”听闻此言眼中醉意都有些消散,可又充满疑惑好似并未听清。
幡田海斗再次说道:“我配合你。”
“可……”
“正如特务科所言我是日本人,奉命调查例行公事,远比你们要安全得多。”
“事情因我而起,已经连累师兄岂能一而再,再而三。”
“叫我一声师兄就听我安排。”
“多谢师兄。”池砚舟扶着桌子起身语气感恩戴德,眼眶隐隐有泪花闪烁。
他很了解幡田海斗的性格,知道自己当面坦白后对方大概率会同意,果然事情没有超出池砚舟的预料。
好在幡田海斗参加情报工作时日较短,若是再过上一年半载,这办法真不一定还能奏效。
“你明日就告诉盛股长,我被你打动同意这个办法便可。”
“师弟明白,师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若是真能有所收获,也算帮我立功,我们各取所需。”幡田海斗这句话明显就是安慰,能有收获吗?
难!
且事关第三国际就算真有想法,池砚舟也不可能提出来,埋藏心中永不告人。
最后幡田海斗搀扶着池砚舟从饭店离开,将他送上人力车说道:“还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现在用不着早早垂头丧气,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早不要去运动场。”
“是。”
望着人力车夫远去,幡田海斗同样朝着宪兵队走去。
夜晚冷风吹在脸颊上刮的生疼,将池砚舟的酒意压下让其清醒了些,今日是演戏不假可喝酒却是真的。
不喝怎么能演的真切。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让他感觉头脑昏沉,令车夫停下跑到街边将腹中之物全都吐出,方才觉得好受一些。
车夫远远看着庆幸没有吐在自己车上,不然今夜只能自认倒霉。
毕竟方才送池砚舟上车的是日本人,车夫怎么敢得罪对方。
池砚舟舒服了些朝着车夫走来,掏出车资说道:“剩下的路我走回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好嘞。”车夫拿上钱急忙离开,恨不得再跑的快点。
距离家中已经不远,池砚舟想要保持清醒是为回去之后,和徐妙清探讨此事。
特高课调查一事现在发展成这样,他与徐妙清肯定要做好商议,避免一些本该可以扼杀在摇篮中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