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秋则是问道:“你第一时间没有发现受伤的敌人,藏匿在铁路附近吗?”
“当时天色已晚,且刚好就有火车驶过,敌人不见踪影属下等警员第一时间就觉得是跳上火车逃离,因为此前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时,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池砚舟表情也是无奈。
竞马场当时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确实就遇到对方跳上火车逃离的情况,那么现在认为敌人做出同样的选择,在紧张的追捕行动中下意识的先入为主,肯定是能说的过去。
第一时间通知铁路警察这里拦停列车,后前去搜查车上旅客,整体安排也难挑出毛病,
搜查无果意识到问题不对,再去仔细勘察现场找到蛛丝马迹,但为时已晚。
“这样的失误不应该出现。”
“股长教训的是,属下追击途中没能仔细观察,又先入为主导致敌人在眼前逃脱实属不该。”
傅应秋对池砚舟说道:“你先下去。”
“是。”
等池砚舟离开办公室后,傅应秋开言说道:“池砚舟能力是不错,但年轻经验不足,井盖内红党市委成员接收经费一事,他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血迹的疑点同样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都是缺乏经验造成的疏忽,看来想要独当一面还需多加培养。”
“科长说的是。”
傅应秋现在没有去怀疑池砚舟的身份,毕竟井盖这里的事情,确实难以提前预料,设身处地的去看待这个问题,傅应秋、盛怀安都不敢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可以有所察觉。
至于搜捕一事。
如果池砚舟的身份真的有问题,那就不可能追击敌人留下的陷阱方向,直接表示上当受骗前去追击别的方向,红党成员都不需要死亡一人,受伤一人。
但这里池砚舟明白不能疏忽,不然肯定会引起盛怀安、傅应秋的怀疑,这点毋庸置疑。
不过血迹问题如果傅应秋和盛怀安在场,应当都可以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与井盖这里的设计还是有所区别的。
因此说池砚舟是经验不足。
将池砚舟支开后盛怀安这里问道:“红党市委这里撤离皮树,显然是意识到了高嘉玉存在问题,但一直没有揭穿甚至还主动接触,筹措经费进行传递交接,肯定也是担心城外抗联计划被我们察觉。”
“从皮树撤离时间上就可以断定,红党市委方面已经确认高嘉玉,是试探抗联这里内鬼潜伏情况的人。”
“可他们凭什么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这对我们而言反而是好消息。”
“科长的意思是?”
“红党就算能看出高嘉玉有问题,但很难联想到抗联方面,可是如果红党先意识到了抗联这里有问题,则更加容易联想到高嘉玉的问题。”
“所以抗联这里的事情,与我们没有关系。”
“就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这样。”
“那这一次岂不是可以置身事外?”
“但现在有新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利用高嘉玉试探抗联这里的内鬼潜伏情况是否安全,可是却没有调查到真相,反而是被红党市委给骗了,误认为抗联这里的潜伏人员是安全的,才导致关东军参谋部相信卧底送回来的消息。”
听到这句话盛怀安立马说道:“可是这件事情的试探工作,是我们暗中完成的,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关东军参谋部。”
如果试探存在问题。
警察厅特务科这里当然会第一时间上报。
就是因为试探没有问题,所以傅应秋这里就没有多此一举,打算等之后再说。
现在看来当时的犹豫是正确的。
只要现在他们不承认自己用高嘉玉试探抗联这里的情况,一口咬定特务股是想要通过高嘉玉打入红党市委之中,反而因为抗联这里的潜伏人员暴露,导致他们在城内的渗透计划失败。
那么在这件事情里面,就能省却很多麻烦。
“可现在我们只是做出这样的推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抗联这里先出现问题,只怕关东军参谋部不会完全认可。”傅应秋说道。
毕竟不是警察厅特务科的问题,那就是关东军参谋部自己的问题。
打入潜伏抗联队伍人员在内部暴露,传回来错误的情报,参谋部这里需要自行判断。
且负责渗透抗联的学员,是关东军参谋部自己安排的。
显然让他们承认是自己的问题,那肯定存在一定的难度,毕竟谁也不想承担责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