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同志现在所处位置难起到作用,与他能否联系对整体任务而言影响不大。”
“皮树同志要如何安排?”
“他今日下午三点半会从家中离开,带着警员绕路至五点就会执行撤退计划,市委方面安排有成员接应,但具体任务详情我不清楚。”
“也就是说抗联队伍的作战计划,同样是下午五点左右开始?”
“猜测是如此,但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
虽组织方面没有告知,但李万山、宁素商都明白今日五点是重中之重。
“只是皮树传递经费一事‘欢颜’同志未能察觉,对方又在其手中逃离,只怕对‘欢颜’同志影响不小。”
“皮树这里的安排乃是市委精心设计,‘欢颜’同志对香坊区不熟悉难第一时间反应能理解,但他下车之后立马意识到问题所在,甚至返回香坊区调查到井盖问题,这些能力想来盛怀安都看得到。
再者城外日满军队被骗导致物资损失,更丧失了之后追击的可能,这等情况下或许抓不到皮树,对特务股而言是好消息。”
李万山的话宁素商能理解,但敌人究竟会如何想你则难判断,池砚舟是否能置身事外,还是被特务股迁怒,几率其实都是一样的。
可正如此前所说,城外抗联队伍的伏击作战计划最为重要,任何不利因素都不能存在,皮树才会以身犯险。
换到池砚舟头上亦是如此,他也要承受一定的风险。
“‘欢颜’同志若是最后将皮树抓捕,甚至抓捕到负责接应的同志呢?”
“那就是市委方面工作安排未取得成功,与‘欢颜’同志没有任何关系。”
潜伏敌营,身不由己。
市委虽说提前知晓早做安排,但面临抓捕时究竟能否逃脱谁都不能保证,池砚舟带领警员又不可能默不作声放任皮树离开,只能全力抓捕。
所以情况很复杂。
李万山表示理解池砚舟的所作所为和身处环境,但这种事情往往个中滋味只能自己品尝。
宁素商好似对孔子庙失去兴趣,与李万山作别离开。
目送对方走出孔子庙,李万山又迎向另外两位游客,上前礼貌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
……
池砚舟放下手中碗筷示意警员将饭菜撤下,杨顺喝着热水让因着急吃饭导致有些涨满的肚子顺一顺,可喝进去的水同样占位置,索性将杯子放下起身在房间内走动。
“队长,皮树家中今日都没有炊烟升起,看来是没有打算做饭,不知一会是否要出来吃饭。”
“等等看。”
中午都认为皮树会从家中出来吃饭,但却一直不见踪迹。
“是不是懒得出门,在家中随便对付一口。”杨顺猜测说道。
“后门方面没有问题吧?”
“已经让警员前去询问过,没有问题。”
“皮树是否还在家中?”
“这里的角度观察不到,后门方面的监视人员也是如此,但从家中离开只有这两处,没有看到对方出来就一定还在其中。”
“有没有暗道之类的可能?”
“周围都是邻居,哪怕有暗道也无非是通向对方家中,但想要离开三道街就一定会露面,在街口负责警戒的警员也能看到。”杨顺说道。
他们的监视布控是全方位的,不仅仅是皮树家门前,甚至连三道街的进出口都没有放过。
人员分散把控所有进出位置,皮树想要不知不觉的离开乃痴心妄想。
池砚舟问罢就没有继续追问,但正如他所言布控太过严密,组织同志有些难以撤离之感。
盛怀安此前的命令你是可以放走皮树,回来住所继续等候便可。
但菜市街这里监视工作失误,盛怀安给的命令是盯死皮树,这是最新命令。
也就是说对方不能脱离视线。
你要想办法监视。
那么如果惊动对方,就唯有抓捕一条路可选,没有其他的方案。
盛怀安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确,只是意思传达的清晰。
池砚舟靠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杨顺继续盯着皮树的住所,各方势力在这一刻都开始蠢蠢欲动,随着时间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手表的指针滴答声好似都充斥在耳中,明明微小又如同被放大无数倍,成了所有人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