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哲觉得可笑道:“按照池队长的说法,我倒是冤枉你了?”
“郑校长不知内情谈不上冤枉。”
“你当真觉得我好骗?”
“郑校长若是好骗,我又何必今日解释,应当也不会存在误会才对。”
郑良哲现在看似嘲讽,但其实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最后选择相信池砚舟一次。
因为他不管这是池砚舟的想法,还是特务科、特高课的想法,他既然知道池砚舟是军统的人,岂会不帮忙。
且昨日徐妙清还找到他,说想要他对池砚舟出手,但不要伤筋动骨。
怕池砚舟出事,影响她的潜伏工作。
对此郑良哲能理解,但今日池砚舟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他认为更好。
顺水推舟也不会对徐妙清产生影响。
其实是池砚舟在徐妙清面前提起,说想要郑良哲对他出手,才导致徐妙清和郑良哲建议。
谁知盛怀安这里提出新观点,明显更加有可行性,池砚舟便只能临时变阵。
他做这些肯定不会告诉徐妙清,谁能猜到她可以和郑良哲搭上话呢?
起码在池砚舟这里,他是不知道的。
郑良哲也非死板之人,临场应变自是将徐妙清的话忘却。
等饭菜上来池砚舟招呼动筷,同时说道:“我知道郑校长现在不相信我,但我可以明确的讲,特高课现在压根就没有放弃对令爱的怀疑,甚至将调查工作交给特务科科长傅应秋。”
“傅应秋?”听闻这个名字,郑良哲语气也有异样。
面对住田晴斗他尚且没有如此紧张,虽知道对方不会暗中放水,但凭借多年交情心知不会用卑劣手段。
可傅应秋则不同。
二人根本就无昔日情分,再者都言此人不好相处。
“南岗警察署特务系主任陆言,不满当日被安排执行外勤,主动申请针对郑可安的调查工作,郑校长不得不防啊。”
“又是陆言?”
“此人看似狂妄自大,但能力确实不容小觑。”
“你是来给我送情报的?”
“在下口说无凭,自然要有所表示。”
“那你呢?
又扮演了什么角色?”郑良哲眼神直视池砚舟,你只是单纯来告知此事的吗?
池砚舟脸色稍有无奈说道:“我被怀疑是与郑可安通风报信之人,先前住田晴斗课长让我负责调查,无非是想要陆言借调查过程,顺道判断我的身份罢了。
又岂会让我真正参与调查动作,现在我是局外人,且嫌疑还没有洗清,众人都在参与搜捕红党任务,独我留在厅内闲来无事。”
这话半真半假,却符合逻辑。
郑良哲心想你不是红党,是军统。
“你想报复?”
“在下根本就不是报复,也不敢报复,只是若令爱的身份被认定是红党,我紧跟着就会倒霉。”池砚舟对此很是无奈,他也不想招惹这些是非,但避无可避。
“不是说泄密人员已经抓到?”
“郑校长也相信?”池砚舟笑问。
现在无非就是缓和与郑良哲的关系,池砚舟什么话都可以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至于你说特高课调查到的警员,是不是真的泄密人员,池砚舟就算认为是,现在一样能在郑良哲面前如此说。
“难不成……”郑良哲眉头皱起,心中大致想明白现在的情况。
“我帮郑可安就是帮我自己,如果她被陆言公报私仇打上红党标签,对我而言影响太大,陆言或许会顺势将我也铲除,毕竟我们之间也存在恩怨问题。”
郑良哲不得不说池砚舟今日这套说辞确实不错,如果自己并非事先知道他军统身份,大概率也会认为言真意切。
“你与陆言的恩怨我有耳闻。”
“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下现在也不敢奢求和郑校长做朋友,但应当是一个战壕内的临时战友。”
“临时战友?”
“我会想办法掌握陆言以及傅科长,有关郑可安的调查安排,从而告知郑校长让您可以提前做准备,熬过调查我们都安全。”
“说真的,你的提议让我很心动。”
“郑校长可以选择尝试一次。”
“让我想想。”郑良哲也是假装开始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