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一种无畏的精神。
盛怀安认为此人可做突破口,毕竟经验看似确实不如路英纵、靳向荣丰富,当即命警员开始用刑。
确实汪藁刚被用刑就哀嚎不断,与此前两人差距甚大。
就在众人都认为他会开口之际,汪藁居然硬生生撑过相同刑罚,叫的声音嘶哑泪水横流,可偏就是不开口。
池砚舟此时心中更为震撼,汪藁与路英纵、靳向荣不同,却也能撑住。
这种对比更令人吃惊。
此刻汪藁得以片刻喘息,他粗重的呼吸带着强烈的成就感。
他做到了!
真的做到了!
这种喜悦和对自身的认可,达到顶峰。
身体激素让汪藁回光返照,他学着靳向荣的样子,对沖喜大河喊道:“来啊。”
沖喜大河岂能次次被人当做小丑,命警员代劳。
昏死过去是他们的最终结果。
可当再次被冷水泼醒,汪藁虽狼狈不堪,但眼神之中却是疯狂。
一种击溃所谓谣言的疯狂。
一种自身得到认可的疯狂。
汪藁竟在审讯室内大笑起来,没笑两声就被自己呛的咳嗽不断。.bμν.
见状盛怀安只能结束今日审讯工作,令警员将三人带下去,后关掉录音设备。
池砚舟也终于停笔,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手腕。
可最酸涩的不是手腕。
而是他这颗心!
路英纵、靳向荣、汪藁!
这三人给他上了一课,生动形象甚至血淋淋。
等到人员离场,沖喜大河再也难忍怒火,对盛怀安喊道:“这就是你计划的审讯方式?
这是一场审讯吗?
是一场表演!
国党、红党、第三国际的表演。
我们是配角,是小丑!
你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蔑视了吗,那种成就感你能明白代表什么吗?
他不会再开口了,哪怕你要了他的命!”
沖喜大河的口水都飞溅在盛怀安脸上,让他微微侧头避开对方,同时说道:“少尉遭遇今日之事心中有怒气在下可以理解,审讯工作便是如此,有成功当然有失败,这三人心智坚定信仰不移,换谁来审讯只怕也难更改结果,少尉不妨先消消气。”
盛怀安提议如此审讯,沖喜大河事先同意。
且审讯全过程对方也参与,甚至亲自下场动手。
那你说现在审讯不出结果,怪盛怀安?
他岂能愿意。
再者说情况看的明明白白,你就算是换特高课来审讯,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出入。
“我如何能消气?”沖喜大河只有心烦。
倒不是说沖喜大河不够理智和冷静,而是日本人身居高位久已,平常遇到都是点头哈腰之辈,所以脾气不会刻意隐忍,因为他们有资格表现真实的感受。
所以此刻沖喜大河习惯使然,有怒火当然要发泄出来。
盛怀安是聪明人当然不会顶撞沖喜大河,没有意义。
这件事情他本身参与度就不高,说责任也难说到他头上,反而各处警员支援很快,抓捕到了行动人员,还打死了不少反满抗日分子。
就算没功劳肯定不能算过错。
因此沖喜大河想要骂两句,那便让对方骂两句。
此刻池砚舟也算看出来盛怀安的未雨绸缪,先一步将无线电信号监测车处的工作转嫁给警务股,自己则置身事外,不惧监测车处再出任何问题。
虽今日之事警务股警员没有责任,他们负责保护监测车,现在监测车完好无损,特殊技术人员的保护任务不在他们工作范围之内。
但只怕也难完全撇干净责任,多多少少会有些连带,不至于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不过骂两句是在所难免的。.qgν.
沖喜大河在审讯室内骂骂咧咧,众警员全都一言不发,最后沖喜大河也只能带领大家离开审讯室,毕竟住田晴斗还等着他汇报审讯结果。
可这结果如何汇报?
说自己在警察厅特务股审讯室内,看了一场表演。
这场表演之中他们反而是无地自容?
沖喜大河真就觉得流年不利,明明各处细节都考虑到位,且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却还是难避免问题的出现。
三方派系联合行动,冰城当街暗杀宪兵,且损失不小收获就这样,谁事先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