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确实察觉有警员关注二人,往日寒暄也是如此并无不妥。
可今日却有不同,导致心境率先变化。
既然岑鑫事先知情,纪映淮又极力想要详谈。
池砚舟便不好继续拒绝。
同在警察厅内低头不见抬头见,万事应留一线。
“恭敬不如从命。”
“请。”
随纪映淮由警察厅石阶而下,各自乘坐人力车前往埠头区新城大街。
挑选一家俄式西餐厅,步入其中。
在包间落座。
今夜池砚舟根本没有胃口,只想知道纪映淮突然相约所为何事。
面包、烤肉、红菜汤等菜品丰富。
就餐礼仪并不严苛。
上菜顺序,不会严格遵守俄式西餐的就餐礼仪。
为方便迎合冰城市场。
所以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红酒早已醒好,纪映淮为池砚舟倒上半杯。
他却没有饮酒的打算。
今日宴请尚不知来意,池砚舟不会轻举妄动,警惕性应时刻保持。
纪映淮端起酒杯本想先碰杯共饮,谁知池砚舟却面色严肃,没有迎合的意味。
她索性将酒杯放下。
秦老板看人眼光之毒辣,纪映淮此刻佩服。
相约吃饭直接拒绝,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哪怕纪映淮厅内风评不好,池砚舟也未因她主动邀请吃饭而想入非非。
这便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其次坐在饭桌上仍充满警惕,没有松懈。
观察下来确实极其符合潜伏警察厅特务股的条件,今夜策反成功势必增添一员大将。
但有能力之人,皆不好掌控。
纪映淮却恰恰更乐意发展人才。
见对方久不言语,池砚舟率先开口问道:“纪警官现在能讲有何事相商吗?”
“听闻金队长同池警官已经加入中央保安局,当真是可喜可贺。”纪映淮满脸笑意说这句话,池砚舟听之却如同坠入阴寒之地。
这件麻烦事,还未等组织商议出解决之道。
岂知已经泄露?
保安局与金恩照的保密工作,怎可如此疏忽大意!
纪映淮又是从何处得知?
她若直接告知盛怀安,对池砚舟而言无疑是巨大危机。
至于她的身份是中央保安局成员,因此知晓这件事情,池砚舟根本没有做这样的推理。
就算纪映淮秘密加入中央保安局。
她不过警察厅收捐科征收股警员,凭什么能知道警察厅特务科特务股警员的事情。
在保安局内她与金恩照地位相差无几,甚至金恩照要略高她一头。
纪映淮是保安局成员的推理,直接被掀翻。
那她究竟是何身份,居然能得知如此机密情报。
“纪警官何出此言?”池砚舟不确定对方是否在诈自己,于是先行选择听不明白。
见状纪映淮脸上笑意更浓。
本就长相明艳动人,此刻更添几分诱惑。
池砚舟却根本无暇欣赏,整个人精神紧绷到极致。
强忍手指触摸腰间手枪。
“金队长都将盛股长多年来所做之事尽数告知,想来是铁了心投靠保安局不念及盛股长旧情,池警官对此事作何感想?”
心中吃惊更甚。
这件事情纪映淮都知道?
不合理!
心中思绪此刻转动极快,池砚舟却根本找不到答案。
现在再认为纪映淮是在诈你则毫无意义,她必然掌握确凿情报。
池砚舟强迫自己冷静后道:“金队长的个人行为,我不太了解。”
现在强行相助金恩照显然极其不明智,至于纪映淮是否乃是金恩照安排的试探?
没有这种可能。
金恩照所做之事每多一人知晓,对他而言都是巨大的危险隐患,岂会如此冒险。
“池警官认为这件事情若是让盛股长知晓,对你可有影响?”纪映淮的问题威胁意味颇浓。
“金队长的选择我无力阻拦,甚至人微言轻更是身不由己,我想盛股长英明神武定能给予理解,再者中央保安局亦是为天皇与满洲效力,能对我有何种影响?”
不可露怯。
池砚舟如今自当撑住。
见他还能保持冷静,纪映淮更加看好池砚舟的能力。
笑的也越发灿烂道:“加入中央保安局是没错,可若根本不是中央保安局呢?”
“你什么意思?”池砚舟此刻必须承认自己有些慌张。
手指已经摸到腰间手枪。
可念及纪映淮言,今日见面之事岑鑫也知,便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