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觉得不错。
从第一次池砚舟接触郑可安时的表现,他便觉得这个年轻人天赋不错,虽被郑可安举报让刑事科抓捕,但正是因为如此,识破了备份照片一事。
举报与池砚舟接触时的表现并无关系。
乃是信息量有差距。
此番接触舒胜更是如此,细节处理到位,人物状态恰到好处。
通过前后态度反转,就将舒胜带入陷阱之中。
是个好苗子。
再者陆言用刑审讯,算证其清白。
盛怀安在李衔清死后,确实有心培养池砚舟。
却也隐含顾虑。
陆言当日用刑乃是他盛怀安默许,池砚舟心中憎恨陆言,岂能不憎恨他?
人微言轻时,自然难看出愤恨。
可若一朝得势呢?
俗话讲有朝一日权倾在手,杀尽天下负我之人!
盛怀安担忧便在于此。
但你若说池砚舟真有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能力,盛怀安也保持怀疑。
用?
不用?
只得且行且看。
池砚舟在特务股内硬是等到晚上十点左右,方见负责跟踪舒胜警员返回,前去向盛会安做汇报。
不多时警员由办公室内离开。
却不似收工,而是另有任务。
他主动喊报告进入办公室,询问可有需要出力的地方。
“舒胜背后之人已经露面,我命股内收集此人资料信息,今夜便无需再做其他,你早些回去休息。”
“股长辛苦,也要多注意身体。”
从警察厅离开池砚舟很好奇,舒胜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但此人身份特务科已经掌握,怕是在劫难逃。
夜里到家时间很晚,徐南钦却没回房休息。
“伯父怎么还未休息?”
“今日城内商户就遭到警员盘问。”
“速度倒是挺快,没为难伯父吧?”
“我配合他们调查加之你的关系在,警员倒没有为难。”
“那便最好。”
“不过商户内有问题的可不是一家。”徐南钦皱着眉头显然没想到。
“是吗?”池砚舟已将消息告知组织,国党方面应也收到,商户内出问题的人不少,是国府故意为之,想趁乱保护他们的人,还是另有目的?
他难做猜测,当着徐南钦的面也不便表现异常。
“你且不知有问题的商户,让人出乎预料。”
“这是为何?”
“有两家可是与商会敛财人员一丘之貉,这段时间没少占据市场、打压同行,谁能猜到他们私通抗日反满分子。”
“或许此前行为都是掩护。”
“众人也是如此猜测。”
“警员已经确定了吗?”池砚舟问道。
“还在调查,但看模样难跑。”
池砚舟现在看不明白这件事情,要等下次同宁素商见面时详细询问,究竟是国党手段,还是真被警员抓到把柄?
“只要伯父没事就行。”池砚舟只能如此说。
徐南钦却叹了口气道:“当日也是心中暗骂这群人吃相难看,现在却难免会有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感。”
“伯父日后也应多加小心,还有妙清需要您照顾。”
“你也是如此,我先回房休息。”
“伯父慢走。”
回到房间内,徐南钦看着桌面上的穴位图。
警员调查商户一事,他从池砚舟处第一时间知晓。
可第二日红党方面便有消息送来,说是报答此前呼兰县情报之恩。
红党消息从何而来?
必然是警察厅内潜伏人员提供。
可见此前特务股暗中杀掉曲明等三名警员,之内并没有红党潜伏人员。
那么潜伏之人是谁?
恰好池砚舟也知此情报!
念头一闪而逝,未去过多纠结。
徐南钦拿出纸张放在穴位图之上,加密书写提醒警察厅内潜伏人员‘子规’,切勿小心应对不可大意,红党潜伏人员尚在厅内。
‘子规’因呼兰县情报于红党处风险增加。
如今红党潜伏人员,也因商户泄密一事露出破绽。
两个阵营之间相互帮衬却也互有提防。
这便是他们现如今的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