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子的几缕青丝随微风飞扬,却带着深深的无奈。可怜这南宫涣,还是被她骗了。
“姑娘这是因何事忧心伤神?”南宫涣这事倒是问的实在,不过沫砚却觉得那就是废话。她在心里朝南宫涣翻了个白眼,却假装拿起绢巾轻轻拭泪。
她在夏城昔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怪不得柔弱女人总是能得到男人的眷顾。“小女子自幼贫苦,不料现值破瓜年岁却仍为权倾之事辗转。我一介女流还不曾明白自己处于什么境地时又被掳回了十八州……”
女子说得句句真切感人,话音中带着哽咽的哭腔,可见一个小小女子在外流浪是有多艰辛。
南宫涣沉默了片刻,淡淡回道:“姑娘的心情在下也能理解……若姑娘有时需要在下,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沫砚在心里暗自大喜,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她继续用绢巾抹抹双眼,那绢巾上事先沾好了洋葱汁,她抬起头时眼里的水波一片晶莹:“公子,这……”
“相信姑娘约在下来不只是为了一叙吧,姑娘有事请讲,让在下尽一些绵薄之力。”
沫砚微微低下头,唇角稍稍上弯,却又因洋葱汁的味道不由得咳了几声:“公子,你……能否助我逃出十八州呢?”
南宫涣吃了一惊,四下看了看,发现无人了才继续说道:“姑娘,你要逃?”
沫砚点点头:“公子,我……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可能有点过分了,小女子不会勉强你的。只是……希望公子切勿将此事传扬出去。”
“……姑娘,我认为你叫在下来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在下替你保密吧。”南宫涣先是沉默后又笑了,却也是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定,“姑娘打算何时动身?”
“咳咳……”沫砚轻咳几声,这洋葱汁味道比姜还呛!“小女子在此谢过公子了,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日后必将寻机报答!”
“姑娘说的哪里话,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非一般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漠,上面正飘着一缕缕萧瑟的轻烟——这在大漠中是最寻常不过的景观了。
可不寻常的是在这时常发生沙陷的大漠中心地带,竟孤零零地站着一个有着斜刘海姿色不错的女子。这女子腰间带有佩剑,穿着与普通人无异,不过脚上的鞋却是大脚板的。
在大漠中看见这样一个女子,不得不让人惊奇。
这个女子并不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她正用一个奇怪的类似葫芦的乐器吹着,乐器发出的犹如“呜鸣”的“狼嚎声”在闷热的空气中散开,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女子用力地鼓红着脸继续吹着,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她有些力不从心,伸手随便将额前渗出的汗擦掉。
“哟哟,荷川,才吹那么几下子就没耐心啦。”
脚下的沙子开始出现波荡,一圈圈的像是水中的涟漪,不一会儿,沙子的回环旋转开始变的猛烈,掀起一阵阵大风,涟漪也逐渐变成了越来越大的漩涡。
风里席卷着干燥的尘沙,弥漫在躁动的空气里,荷川眯着眼睛站在风沙里,没动。
模糊的风中出现一群狼影,接着尘沙逐渐散去。只见一个身披狼皮穿着酷似野人的十五六岁少女骑着一头很大的狼在风中悠悠地走出来,他们身后跟着鸡头小点的狼,发出沉闷的“呜呜”的叫声。
“呐,上次梅川来找我的时候可吹了不下二十几遍,怎么,荷川姐姐大人的娇躯这就受不了啦?”
狼少女笑眼盈盈,她的身上穿戴着各种不同的配饰,十分珍贵夺目,披着狼皮也掩盖不住从她身上蔓延出来的华贵和奢侈。这些珍宝必然是向过途的商人那抢来的。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荷川没搭理这似讽刺似调侃的问题,冷声道:“州主上有任务交给你。”
“啧啧啧,还叫着州主上哪。”狼少女又笑道,“是谁之前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一定能够赢得州主上的心的?可我听说,沫砚才是主上大人碗里的最后一道菜呢!”
“紫染,你别得寸进尺!”荷川眸里的光既暗又冰,近似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别去妄想……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得寸进尺?荷川,较之于我,你还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叫做紫染的狼少女忿忿不平地道。
荷川的胸脯起落很大,看得出来她正在用力深呼吸来平息内心的不平静,来平息快要爆发的怒火:“我不和你吵……州主上的任务很重要。”
“哼。”紫染对荷川的逃避不屑一顾,反正她也不想因为争吵而多出脸上的一条皱纹,再说又不是她对州主上有意思。
“州主上命你们漠狼族在月圆之夜袭击大漠边沿的一个军营,切记千万不要伤着这三个人……最后再把这个女的掳走。”荷川从袖口拿出三张折好的画像递给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