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想办法杀掉我。后来我落魄了,他却如日中天,他的大弟子南宫决最为出色,南宫决建立了一个名为‘十八州’的侠盗寨……这些就不多说了。”
“最近这些时日,‘临飒四卫’又来找我,想让我测出瞳殇剑的位置。现在又让胜儿受了伤,不用说这必是梁岸的手法,必是十八州之人所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其实是声东击西,他们的目标,不只是瞳殇剑,还有一个秘匣。”
秘匣?难道就是晓涵抱着的那个秘匣吗?
老阳头从她恍惚的眸中看出了不少事情,但他没有问,反倒是继续说了下去:“那个秘匣里,是先皇的遗诏。”
什么?!遗诏!
“至于遗诏上是什么内容我也不清楚……但据我所推断,十八州有一女下属曾保管过秘匣,但在转移时被发现了,被胜儿杀了,秘匣也被胜儿藏了起来。”
“朝塘被贬之后一直想着回京,先是用你作为筹码送去十八州,十八州又为了周全把你控制遣出,朝塘呢,又让十八州的人替他偷遗诏,十八州的人又想趁机夺取瞳殇剑……城昔,近来你可有受到过陌生人的警告?”
“有!是个声音如魅的男人。”想到这个她还是心有余悸。
“又是十八州之人!这是易声功,能模仿鬼魅声音的层级之人,武功必与南宫决不相上下。”
和南宫决不相上下?谁能这么厉害?
“十八州担心你将知道的事公示天下,那朝塘的阴谋必然露出水面,十八州也会因此惨遭灭门之灾,他们就不得不派个人来迷惑你的心智。”
埋藏在心底的许多秘密突然间都被眼前的老者一一揭开,夏城昔有点没回过神来,但更多的则是不适应。果然事情知道得太多也是一种负累啊。
“先生,那……为什么朝塘一定要回京呢?”据她所了解,其实朝塘并不是一个争名夺利之人,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吧。
“这和他的遭遇有关。作为第五个皇子,他并没有受到父亲太多的关注,而他的母亲生前只是个卑微的宫女,生下他死去了才被追封为魏夫人。他被六皇子的生母枭妃——也就是现在的枭太后”养着,但她并不疼他,反倒还时常纵容侍婢毒打他。”
“他把这些一一记在心里,下决心要出人头地。终于他拜托了养母的桎梏,但六皇子的妒忌之心蔓延如海,再加上枭妃的推波助浪,他被以莫须有的罪名贬到朝村,连个官职都没有。”
“最疼护他的长公主明苑-也就是他的姑姑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毅然放弃京中的御医陪同他,还有六皇子的昏庸无能更使他怒火中烧,于是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煜阳子先生果然是神算天下,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只需掐指一算,便能知晓个十之八九。魏夫人……“魏”字是由“委”和“鬼”组成的,怪不得……
她的境遇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较之于他,却还算幸运的了。他如此孤独,而她,也并不亚于他的吧。
“先生,你知道‘临飒四卫’到底是些什么人么?”
阳先生叹了口气:“之前我还栽培过他们,可现在已经全换成了梁岸的心腹。他们这双面埋伏,可是要害死多少人啊!”
双面埋伏……·“那先生,您是否见过南宫决的真面呢?”
阳先生的脸上闪过一种难以理解的神色:“他是恶魔之子,看过他真面的普通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恶魔之子?“那南宫涣也……”
“别胡思乱想了,南宫泱是正常人。”
南宫涣不是恶魔一族的人,难道……“南宫决……他,他是恶魔和人类的私生子?”
阳先生点了点头,看着夏城昔震惊的瞳孔,表情中却带着无奈。
怪不得他能以非常人之精力撑起普天之下最大的侠盗聚集地十八州,也怪不得……所有人一提到他的真容都竭尽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