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亡命飞车(1 / 2)

听到枪声那刻,我只觉得头皮一炸。

我在禁枪的内地长大,除了影视剧里,基本没跟这玩意打过交道。

现在听着子弹“嗖嗖”擦着头皮飞过,我只觉得肾上腺素狂涌,心脏也发了疯一般狂跳起来!

“啊!”

我暴吼一声,拖着宝树,连滚带爬往门外蹿。

我们身后,枪声连连,子弹尖啸着从我们头顶飞过去。

后来我又经历了不少生死瞬间,比枪林弹雨更恐怖得多的都有,但唯独这一段经历,却让我始终记忆犹新,一被问起最危险的是哪次,总会第一时间想起那天冰凉的地板和漫天尖啸飞过的子弹。

短短几步路,我感觉好像跑了一辈子。

一门之隔,外面就是炽烈的阳光,白得晃眼。

我和宝树互相拽着彼此,一头扎进南洋如火的骄阳下。

一瞬间,连笼罩在身上的阴冷,都仿佛消散了不少。

我被强光一晃,本能地眯了一下眼,停下了脚步,但马上就被身后传来的力量按倒在地。

“别发傻,走!”

这次轮到宝树拖我了,他拽着我一个侧翻,两人一起栽进医院大门外废弃的花坛里。

我摔得七荤八素,又因为刚刚的爆发,手脚都在发抖,此刻摇摇晃晃爬起来,视野模糊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焦距,看清了医院外的景象。

我们眼前是一个小广场,地砖在风吹日晒下,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不少地方长出高高的杂草。

再远,则是大片的雨林,郁郁葱葱,一片深绿。

南洋气候湿热,植被茂密,即使是靠近普农奔这种闹市也不例外。

只有正对着医院的方向,修了一条破旧的便道,路况比国内十八线的村道都不如,皲裂的路面上还长出了野草,弯弯曲曲,通向丛林深处。

“那是不是你说的那条路!”宝树指着那条路大声问道。

我扫了一眼,果然在树梢顶上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屋顶,不出意外都是普农奔市区的高楼。

“对!跟我来!”我拉着宝树,亡命一般冲进医院外的雨林。

在我们身后,花衬衫的同伙们极不甘心,一边穷追不舍一边开火。

子弹乱射,打得我们周围树叶和断枝纷飞,碎屑砸在脸上,像被鞭子抽打,疼痛难忍。

“不能这样!我们跑不出这片雨林的!你不是拿了车钥匙吗?车在哪里!”宝树看我跑的方向不对,连忙提醒道。

“我心里有数,你跟紧我!”

我回吼了他一句。

虽然心里也很慌乱,但我发现自己脑子居然分外清明。

带着宝树,俩人把身子伏得低低的,绕着广场边缘的树丛包了半圈,躲开追兵的视线,来到了废弃医院的另一侧。

这里的丛林外,停着一排车,正是我从花衬衫嘴里套出停车场的位置。

“喏,现在你放心了吧?”

我举起车钥匙,冲着松了口气的宝树道,“找一辆破面包车,动作快,牌照是……”

因为有门诊楼的拐角挡着,歹徒们注意力还都放在医院正面的丛林里,我们很顺利就摸到了车辆旁边,没被人发现。

南洋到底经济落后,就算是这些走偏门的歹徒车也不多,还破,一圈看下来,我们很快锁定了一辆脏兮兮的面包车,正是花衬衫的座驾,现在却是便宜了我们。

幸好我以前也考了驾照,还给老板干了一段时间司机的活,开车倒还难不倒我,两人钻进车里之后,三下五除二就打燃了火,看我把住了方向盘,宝树一把按住我的手,忧心忡忡地问我:“你行不行啊?”

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然你来开?”

“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夺过我手里的方向盘,“南洋的路况你们龙腾国人不熟悉,开不了,还是我来!”

“行,交给你了!”

我一想也是,果断换人。

不过我正要爬回副驾驶坐着,他已经把我往后座推了一把:“你去后面,没让你抬头千万别起来。”

我还在寻思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轰”的一声,身下车身一震,已经发动了起来。

一阵剧烈的推背感传来,我被直接甩在两排座位之间的地板上。

下一刻,就听见宝树含糊地骂了句什么,面包车引擎发出轰鸣,一个大转弯,猛地飙了出去!

艹!

我捂着脑袋爬起来,刚起到一半,突然又听见车前面传来一阵“砰砰”的枪声。

刹那间,车窗粉碎。

“哗啦啦”的玻璃破碎声,和子弹打在车身框架上的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碎玻璃满车厢溅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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