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三号机(1 / 2)

这是三十号研究所,普罗米修斯众多研究所之一,祝宁花了一秒钟接收该研究所的信息。

她的下肢被送到墙内后,启动了一个秘密计划,负责人祝宁竟然认识,他习惯身穿白色西装,一身纯白,不像科学家,更像产品经理。

谢真曾代表清洁中心总部,在103区神降前招揽祝宁,并且免费赠送了一张通行证。

在神国坠落前,他已经察觉到危险,普罗米修斯还没输,他就抛下实验进展直接躲进了实验室下方的避难所,祝宁没有兴趣搭理他,他还不如楚清能让她多看一眼。

心脏部分,所以他们只得到了祝宁无用的那一半。

截。

她更感兴趣的是谢真曾主持的研究方向,0056将祝宁腰斩时,黑色粘液集中向上,盘踞到祝宁的祝宁的本体再生了下肢,但他们做不到自主再生,只是通过基因克隆技术让这具躯壳有了上半他们研究过自己跟0056号的战斗记录,想要补足实验体的缺陷,但很快发现毫无意义,他们复原的身体跟普通的机械人没有区别,根本无法获得吞噬能力。

于是实验进入第二阶段,谢真作为一个产品经理而非研究员,思维更加大胆,他提出了另一个计划,在研究日志里被称为芯片造神计划。

这个理论不算罕见,当年也有人提出过,打个最通俗的比方,即把人体当做“游戏机”,将异能浓缩到芯片中,通过切换不同的芯片获得不同的异能。

祝宁的吞噬异能除了吞掉对方以外,另一个特点即可随时切换异能,比如水系和火系并不能在一个普通异能者身上共存,但在祝宁身上可以。

谢真的想法实施起来难度系数很高,在这之前,只在芯片人内部成功过,最高记录也不过切换五张芯片,并且跨度不大,根本无法兼容火系和水系这种对立异能,所切换的异能也并不强。

这很好理解,复杂的系统需要良好的硬件做支撑,科技没发展出相应的硬件。

谢真主导的芯片造神计划漏洞很多,他们在其他实验体上尝试,普通躯壳无法承受,很容易解体。

他们没有在祝宁的躯体上实践过,根据普罗米修斯精密计算,哪怕祝宁可以使用,其寿命短暂到仅有三小时,所以普罗米修斯从未想过用祝宁的身体在墙外追杀祝宁本尊。

就像赝品一旦和正品相遇,所有的瑕疵都会被放大。

低寿命,无法承受,没有能源,都是真实存在的困难。

天才祝遥只有一个,并且祝遥都没解决所有问题,哪怕普罗米修斯未来可以突破,那也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

对于普罗米修斯来说根本来不及,因为祝宁很快就找到他的主机,以牺牲自由为代价吞噬了他。

祝宁的目光扫过,墙壁上陈列着一排排芯片,这才是真正的武器库。

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准备撤离,他们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想到“项目经理”谢真已经跑了,忍不住低声咒骂。

他启动了安全模式,关闭其他实验室的大门,不想造成二次事故,他手指飞快按了些什么,研究员体能素质一向很差,安保队早就跑了,按理说他应该马上自救,但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处,瞳孔骤然收缩。

透明玻璃大门背后蔓延出黑色菌丝,他认得那间实验室,室内放着祝宁的躯壳,实验计划陷入瓶颈,他们无法赐予实验体灵魂,所以不得不暂停。

可现在实验室内部屏幕突然亮起,黑色菌丝从天花板渗出,仿佛一张纯白的纸被泼洒了墨水,黑色在实验室内部凝聚。

他心脏几乎骤停,瞳孔立即散开,常年跟污染物打交道,他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做法是闭上眼,但他根本做不到。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未知的存在死死抓紧,连呼吸都做不到,氧气只能从喉咙缝隙中丝丝渗入。

实验室内部灯光闪烁,忽明忽灭,他一时间在光明与黑暗中极速切换,大脑被恐惧所占据,手指颤抖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紧盯着研究室内部,黑色菌丝越来越多,已经触碰到祝宁的身体。

咔嚓一声,头顶上的灯光突然熄灭了,他的双目刺痛,大概是流出了眼泪或者是猩红的鲜血,他所目睹的绝对是一场精神污染。

灯光熄灭后没有再亮起,导致他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那间实验室还亮着,仿佛是黑暗世界唯一的灯塔。

突然,实验室内坐起一个人,他头皮发麻几乎失去了理智,女人湿漉漉的,营养液从发梢处滴落,双目是黑色的漩涡,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流转。

他在极度恐惧中竟然找回了些许理智,忍不住瞥了一眼实验室外的数据表,绿色的数字逐级跳动,越来越快,吐出一长串的纸张。

机械心脏需要能源,他们根本没给祝宁的躯壳接入,意味着那玩意儿就是一块废铁。

可现在祝宁诈尸了。

她不光坐起上半身,从数据上显示,她都“重生”了。

她身体僵直,仿佛提线木偶突然歪了下头,直勾勾盯着自己。

他牙齿震颤,因为长期无法自然呼吸,肺部仿佛炸裂一般刺痛,但都不及大脑疼痛。

在污染世界,无知是一种恩赐,他不应该知道太多。

但现在已经无法拒绝,他看到黑色菌丝钻入了祝宁的躯壳,门外的检测表突然显示正在运转,不管那黑色究竟是什么,它都给祝宁的躯壳注入了能源。

她的机械心脏在搏动,黑色菌丝在机械表面流转,抚摸过精密的齿轮,注入心脏内部。

生物与机械结合。

研究员好像突然惊醒,大脑中知识在兀自解释面前的这一切,他们的实验遭遇了瓶颈,无法赋予能源和灵魂,现在那位存在正在解决。

躺在营养池里的不再是躯壳,成了一个有个体意识的实验体。

她从棺材中爬出,苍白的脚踩到了实验体地板,黏糊糊的营养液打湿了一团。

她如此茫然,仿佛新生儿打量世界。

她看见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对方穿着白大褂脸色苍白,仿佛无法呼吸,然后被返回的同伴扯了一步,步伐踉跄着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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