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一脸动容道:“照你这么说的话,似乎大豆期货值得买入多头合约。”
季成微微颔首道:“今年大豆种植成本是六百美分每蒲式耳,现在大豆价格却跌破了六百美分,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只有这一个观点也很难让我们冒那么大风险买入多头合约呀。”巴克利还是非常理智道。
这回季成没解释了,他只是澹澹地说了一句,“买不买入多头合约是你们的事,我已经通知你们了,反正接下来我会飞去香江和汇丰银行签订一份价值十亿美元买入大豆多头合约。”
“季,你来真的吗?”约翰看出了他的认真。
艾格南也一脸动容道:“你真准备拿十亿美元买入多头合约豪赌?”
季成站起身自信满满道:“对于你们来说也许是豪赌,但对于我来说这是赚大钱的机会!”
说完他就带人离开了。
留在会客室里的约翰、艾格南和巴克利沉默。
“你们说,能相信他吗?”约翰忍不住问道。
巴克利皱着眉头说道:“我有点内幕消息,说实话,他不太可信。”
“哦?”艾格南好奇道:“什么内幕消息?”
约翰竖起了耳朵听着。
“我们三家这次在大豆期货上亏损了数十亿美元,而做多头的弗兹公司也被打爆了,亏损据说高达一百亿美元。”巴克利先把情况说了一遍,随后道:“交易类市场是一个零和博弈的市场,也就是说你在这个市场里面亏一块钱,那么就有人在这个市场赚了一块钱,我们三个公司以及洛克菲勒家族在多头和空头都没赚钱,那么我们四家亏损的这笔钱给谁赚了去?”
对啊,大家都没赚钱,那笔庞大的钱去哪了?
总不能平白无故没了把?
答桉只有一个,肯定有人把他们的钱赚了!
约翰眼睛一眯,“你是说季其实把钱给赚了?”
艾格南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发动了那么多力量,一直盯着季成,前阵子压根没发现有什么动静,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把钱给赚了呢?
“具体是不是他不好说,但我得到的消息是香江渣打银行在前阵子利用各种渠道在全球各大期货交易所开了很多户,并且赚了至少五十亿美元以上。”巴克利缓缓说道:“只是我这里还有个疑问,季最近虽然跑香江跑的很勤快,可他始终没和渣打银行那边接触过,尤其是渣打银行开户的那段时间,他更是被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全称盯梢,压根没离开过他家里,所以我只是怀疑是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艾格南征求意见道。
“你先听我说完。”巴克利深吸了一口气道:“渣打银行开的那些户买入的大豆期货空头合约持仓量都没有超过两百万蒲式耳,你们知道这什么意思吧?”
“什么?每个户头都没超过两百万蒲式耳?”约翰眼睛一睁。
艾格南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渣打银行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各大期货交易所要求削减头寸的数字正是两百万蒲式耳以上,可以说卡准了!”
“对!”巴克利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所以如果之前委托渣打银行大量买入大豆期货空头合约的人是季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他这个人拥有神鬼莫测的预知能力!”
“难道他是未来来客?”约翰一语猜中。
艾格南却哭笑不得道:“未来来客?你科幻电影看多了吧?”
巴克利滴笑皆非道:“就是,哪有什么未来来客?我的意思是他对期货市场的判断已经到了一个超凡入圣的恐怖境界,你们回想一下他之前做空原油期货和外汇市场,是不是也精准无比?”
约翰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只是我有一件事想不通,原油期货暴跌是因为埃克森原油泄漏,这本就是意外事故,他怎么可能判断准确的?”
“也许他根本没有判断到埃克森原油泄漏事故。”巴克利解释道:“这件事我回去查了很久的资料,其实从一九八五年九月沙特放弃基准油价转而按照现货市场价格石油,以及一九八六年非石油输出国组织国家通过降价销售争取市场份额之后,石油输出国组织和非石油输出国组织之间争夺市场份额的价格战全面爆发,从一九八五年到今年也就是一九八九年之间,原油价格一直在下降,但今年年初却反常涨价,所以我觉得季很有可能是预测准了会降价,这才做空原油期货,没想到正好遇到埃克森原油泄漏狠赚了一笔。”
“那他的目光确实很犀利。”约翰非常佩服。
艾格南也真心实意道:“还有外汇市场那次,他也判断准了西德和日笨承受不住长时间低利率导致货币价格偏高,会让国内资本外逃,所以两国政府必定会提高利率,那么一来,两国货币兑美元贬值势在必行,也确实,他猜准了,因此大赚了一笔,不得不说季非常厉害!”
“既然你们都知道他在交易市场的目光有多犀利,那么这次渣打银行在大豆期货上豪赚了至少五十亿美元的背后委托人是他可能性最大。”巴克利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以什么方式和渣打银行接触沟通的,但这点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确定是他,那么他刚才说的话,一丁点都不值得相信。”
“你的意思我们不该听他的买入大豆期货多头合约?”约翰问了句。
“不。”巴克利摇头。
艾格南惊奇道:“既然你说他不值得相信,那为什么还要听他的?”
“不是说听他的话。”巴克利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说的话不可信,但不代表在期货市场上判断的不准确。”
两人都被他说蒙了,不知道巴克利到底想表达什么。
巴克利看他俩实在不开窍,主动说道:“我的意思是不用管他说了什么,而是应该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约翰一下子听懂了,“你是说如果他真的买入大豆期货多头合约,我们也跟在后边买入,如果他没有买入,我们就同样不买入合约吗?”
“对,就是这意思。”巴克利笑着说道:“他言语可能会对我们有欺骗,但他不可能和自己的钱过意不去的吧?只要他买入多头合约,那我们就跟在后边买入,这么一来万无一失!”
言之有理。
之前他们太着急了,一方面大豆价格变化太大,另一方面,有人主动爆料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存在有人可能逼仓大豆期货的嫌疑,使得他们不得不资本入场,这才导致血亏。
另外一点,其实他们当时做的事情其实是对的,季成判断也准确的,只是他们没有和季成进行一模一样的操作,如果他们知道季成用了数百个单位且每个单位持仓量没超过两百万蒲式耳,那他们也能赚钱。
说到底就是他们没有完全掌握季成的动向。
因为季成之前故意用从花旗银行借来的十亿美元转移到汇丰银行,迷惑了他们三大集团视线,实际上季成并未把这笔钱用来买入任何合约。
“这次没有他确定买入期货合约准确信息,我们就始终按兵不动。”约翰深以为然点着头道:“只要他真的行动了,那我们跟着行动,就不用怕重蹈覆辙了。”
“嗯,我准备回去说服董事会那边这么干,你们要不要这么干就全看你们自己怎么想了。”巴克利没再说什么,起身朝外走去,嘴里冷笑着说道:“只要他真的投入了资金,我就不信这其中还有诈。”
“我也不信。”约翰同样站起身,“我这就去找董事会商量这件事情。”
艾格南同样这么表示。
他们还不信了,跟你一模一样的操作,难道还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无形脑补,最为致命。
他们是不相信季成说的话,可相信季成能力。
这不,他们一个个被忽悠瘸了,分析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决定跟买,殊不知这么做完全落入了季成的圈套里面了,本来季成还没信心让三大集团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继续跳入自己挖的坑里,结果这三人主动去脑补一切可能,愣是再次主动跳进了坑里。
当然,具体是不是这么执行还要看三大集团董事会最终商议的结果。
……
飞往香江的季成虽然不知道这几人商量结果,但他大概能猜到些。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给这三大集团上的一个套!
季成当然会在周一买入大豆期货多头合约,而且还是十亿美元巨资,但这笔钱可不是他真正收割大豆期货的资本,真正的收割资本是周二那笔刚从做空大豆期货赚到的五十多亿美元。
季成暗自思忖道:“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会不会上当,嗨,管他呢,反正只要我赚钱就行了,他们上不上套不重要。”
这次他确实有信心赚钱,甚至比之前做空更有信心,因为他从现代社会那边搜集到的信息就是大豆期货在经过超跌阶段后触底反弹!
说好的赚一百亿美元,他就一定会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