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看标结束。
季晟利用感知增强几乎把两万多件标的都看完了。
不得不说缅甸公盘质量确实高,期间季晟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翡翠,顺带着也把自己要购买的毛料编号全都记了下来。
总共两百零三件标的,都能大涨那种。
其中最让季晟怦然心动的则是一块全赌料,这块编号一九八九的全赌料虽然个头没有和赵老板、老牛等人此前看的那块编号九九七的毛料来的大,只有一百来公斤,但这块全赌料光从皮壳来看就不一般,用石老师的话说来,具有典型莫西沙老坑冰种的表现,表面还有几条清晰可见的色带。
可惜这个“大家伙”是蒙头料,看不清内部情况。
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导致在场的行家们都不敢贸然下手。
季晟一开始听石老师和程建军说起这块毛料的时候也有点不太敢去下手,幸好打开感知增强看了眼,然后他才惊讶的发现,这块莫西沙老坑毛料内部简直惊世骇目。
耀阳的阳绿震撼了季晟的心灵,那几条绿色带几乎贯穿了整个石头,满眼都是细腻的高冰阳绿,色全部进去了,比他此前在玉石一条街开出的那块冰种苹果绿满绿价值不知道高多少!
季晟估计那块料子切出来的翡翠值好几个亿。
还有石老师、程建军等人之前说的八百八十八号那块玻璃种帝王绿明料季晟也决定拿下来。
两百零三件标的底价大概在五十万美元左右,主要是其中有几块料子价格比较贵,其他的都不怎么贵,有些他挑的全赌料、开窗料,一整块只有可怜的几十美元,不得不说当前年代翡翠原石实在太廉价了。
今天第一批明标开拍。
季晟和石老师、程建军等人朝交易大厅走去。
石老师看着前方不远的赵老板等人背影,压低声音道:“小季,你说他们真的竞争九九七那块毛料会亏多少钱?”
季晟哑然失笑道:“如果他们不贪心的话,就不应该去竞争那块毛料,但如果真的竞争了,说不定会血本无归。”
“你的意思那么大一块毛料一点本都回不了?”程建军难以置信道。
季晟回忆了一下那块毛料,“能回一两万美元本都算祖坟冒青烟。”
周成还是有点不信道:“那么大一块毛料,两百多公斤呢,切出来的玉肉才一两万美元?”
季晟知道大家很难相信,毕竟没挨过社会毒打,总以为公盘毛料再怎么拉垮也不会垮成这样。
但事实上就是缅甸公盘血本无归的案例不在少数。
比如季晟就曾听人说过二零一四年缅甸翡翠公盘上曾经出现过让赌石圈瑟瑟发抖的事。
当时公盘上有一块全赌料重两百三十三公斤,据说是木那场口的,这块全赌料皮薄肉质细腻,从脱皮部位打灯观察效果非常好,冰底满绿,只要颜色吃进去,出一条满绿手镯就有可能价值几千万,当然了,重量这么大表现这么好的原石价格也不便宜,底标六千万欧元,按照当时的汇率计算,合计软妹纸币五点二八亿,这还是不含税的价格,如果加上百分之三十三关税,总价值七亿。
于是,在那一届公盘,这块翡翠原石就成了公盘焦点中的焦点,很多行内专家都对那块原石进行了仔细的分析,结论都是风险性太大,可赌性较小,这块料子虽然种老,水足,表层带色,但料子块头太大,还是有很多不确定性,色可能只在表层存在,内部肉质存在裂多、变种和多棉的变数可能。
最关键是它的价格,就算以底价成交也要五点二八亿,按照当时的市场行情看,最少也要出十条满绿冰种手镯才有可能保本,但这个几率太低了,最终遗憾流标。
时间到了二零一六年十一月,缅甸的二次公盘上,这块轰动一时的毛料又出现了,不过它不再完整,被切成了三块,其中两块出现在了此次公盘上,从切开的原石可以看到,虽然没有出现变种,裂纹也不是很多,种水也不错,但最重要的色却没有进去,只在表层两到三厘米,连一只满绿的镯子都掏不出来,原来底价六千万欧元的原石,如今价值大幅度缩水,切开后的两块毛料底价只有五十万欧元,与一四年相比减少了五千九百五十万欧元,直接少了五亿多软妹纸币,缩水幅度让人瞠目结舌啊。
当时赌石圈的人已经挨过社会的毒打,知道那么大型的毛料不能轻易入手,尤其是灯一打一片绿,赌性实在太重,所以基本上没人上当。
如今赌石圈挨过这种级别社会毒打的人太少,总觉得缅甸公盘的翡翠原石质量一定有保障,像九九七那块毛料,打灯一看一片绿,按照如今赌石圈人士的想法,就算切垮了起码回本,切涨了则是一夜暴富,压根没想过色是不是可能只在表层一两厘米。
强如石老师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季晟提醒,恐怕石老师和程建军有那么多钱也会去竞争的。
众人聊着来到了交易大厅,按照座位坐下来。
现场估计得有一千多号人,虽然这次参加公盘的大概有三千人左右,不如现代社会那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明标交易,再加上有些明标开拍不在今天,所以大概有三分之一来。
现场工作人员开始发放今天要开拍的毛料编号资料,其实大家来之前公盘组委会已经公布过今天开拍的毛料编号,只不过有纸张能看得更清楚些,知道自己要参与竞标的毛料的顺序。
季晟粗滤扫了一眼,今天他看中的毛料当中有七八块会拿出来竞拍,另外,九九七那块巨型毛料也在列,还被组委会放到了第一个竞标。
估计组委会想开门红。
又等了半小时左右,正当季晟和石老师、程建军等人在聊天的时候,主持今天明标拍卖的拍卖师团队登场了,随后,组委会负责人先是登台讲话,大概说了一下规则。
无非就是竞标人举牌报价,如果不报价就按照拍卖师宣布的默认底价加价,和普通拍卖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好了。
这时,那个个子不太高皮肤黝黑但长相挺帅气的拍卖师上前了,他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直接宣布道:“今天我们要开拍的第一块毛料编号是九九七,底价三十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美元,现在开始!”
“来了!”
“上来就是重头戏啊!”
“嗯,这只标有可能是本届标王,估计组委会想要开门红,所以这么安排。”
“三十万美元底价?那成交价得多少钱啊?”
四周议论声平地而起。
拍卖师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表示可以出价了。
或许是底价太高了,当宣布开始之后,居然没有人第一时间出价。
程建军凑到季晟耳边,“季总,你不看好这块毛料应该不会出价吧?”
季晟眨眼道:“先看看姓赵的他们出不出价,要是他们不出价,我也就不误导他们了,当然,要是他们铁了心出价,我会试着跟价,帮他们把价格抬上去。”
赵老板等人不出价代表无意和季晟竞争什么,季晟当然不会刻意误导,不然对方不跟价,自己三十万美元买下那块毛料就亏大发了。
但如果赵老板和老牛等人真的对这块毛料出价,那不好意思,分明就是利用季晟当“免费掌眼师傅”,他不搞死对方才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概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举牌出价。
四周站着的组委会工作人员脸色都有点焦急。
拍卖师也是眉头一皱,只好再次开声问道:“编号九九七毛料有人出价吗?”
下边依旧无声。
眼看这块毛料要流标,组会委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然后转身走了。
这看似很普通的事情,却让竞标现场迎来转机。
坐在季晟等人后边的一名香江男子举牌了。
拍卖师连忙对着话筒道:“一零一五号起拍价三十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