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第二次明清瓷器专场又一次登场!
因为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季成早早侯在了现场。
拍卖已经开始一会了,如今进行到第一百三十五件标的的拍卖。
季成戴着耳机,从后台的电脑屏幕上观看着一号厅里实时拍卖情况。
如今正在拍卖的是一对清乾隆黄地粉彩八吉祥烛台,是季成自己从琉璃厂淘来的,这件标的虽然估价不高,只有二十五万到三十万之间,可因为是他没有借助任何人的眼光挑中,很有成就感,看的倒也津津有味。
“二十二万两千!”
“二十二万五千!”
“二十二万八千!”
“噢,二十五万,前排的这位女士叫价。”
拍卖台前的张友主持着。
这对烛台非常的漂亮,惹得不少人都竞价。
这不,就连沉霞都在现场不停地举牌,更是一口叫出了二十五万价格。
当价格叫到二十五万之后,现场竞争的人明显少了下来,只剩下云老、陈老和沉霞三人竞争了一小会儿,最终被沉霞以三十万的价格拍下。
季成看的啼笑皆非,心说自己这个女朋友果然痴迷古董收藏啊,最关键还是个小富婆,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拍卖陆陆续续进行着。
清道光黄釉模印云鹤纹四方瓶一百三十万成交!
清乾隆斗彩团花卷草纹桉缸一百四十万成交!
清乾隆青花矾红彩云龙戏珠纹长颈瓶四百五十万成交!
这几件全是季成带来上拍的标的,成交价基本都超过了估价,他看的十分满意。
终于,当第二百二十七件标的拍卖完毕之后,来到了今晚的重头戏!
青花海水红彩龙纹八吉祥如意耳葫芦瓶上拍!
季成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起身朝着拍卖厅走去。
……
一号拍卖厅里。
季成刚走出来,就发现陆正清早已站在墙角死死盯着拍卖台上。
见到他出来,陆正清紧张兮兮道:“季总,要是这只耳葫芦瓶拍不出上亿的价格……”
季成看的哭笑不得道:“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这不是下午那只夹层瓶没拍出理想的价格么,唉。”陆正清无奈道。
季成其实心里也很紧张,但到了这个时候紧张已经没用了,只能看客户们。
虽然已经接近午夜,但张友精神特别振作,他大声地介绍着今晚压轴大戏,“瓶为葫芦形,上部呈圆形,下部为扁圆形,长方形足。颈肩两侧各置一绶带耳。器身以青花绘海水纹,红彩绘龙纹、宝伞纹、金鱼纹,辅以青花缠枝花卉纹、回纹等。外底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此瓶造型彷自西亚阿拉伯铜器,又称为‘抱月瓶’或‘宝月瓶’。明代洪武时期御窑厂开始烧制此器物,有青花器。永乐宣德时期有青花与白釉品种。清代康熙、雍正、乾隆时有彷烧,改称‘马挂瓶’,为皇亲国戚骑马出行时随身携带的用具。该器庄重典雅,构图疏密有致,纹饰清晰,釉彩搭配协调,令人赏心悦目。点阅海内外之遗珍,类此者寥寥,而以其工丽精致之状貌,则青花红彩器中罕有出其右者。”
下边的买家们哗然一片。
“来了!来了!”
“终于等到这只耳葫芦瓶了!”
“我的天啊,等了一晚上,终于来了。”
“是啊,我备足了资金,就为了拿下这只耳葫芦瓶!”
就在季成和陆正清担心不已的时候,在座的五六百号买家们兴奋不已地聊着。
季成和陆正清一看这情形,顿时两个人的担忧尽去,知道很多人对这只耳葫芦瓶感兴趣,拍出高价的可能性很大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能拍出多少钱?
站在拍卖台上的张友本来也很紧张,下午他“搞砸”了一只顶尖瓷器,本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见到人群喧哗,作为拍卖师的他本应该维持一下秩序,可他实在太高兴看到买家们这样的反应,居然没有任何的阻止,任由大家聊着。
……
前排。
刘雄吸着气道:“憋了一晚上,该我发力了!”
楚小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谁都能从她坚毅的神色之中看出拿下这只耳葫芦瓶的决心。
不只是楚小姐和刘雄二人想拿下,坐在中间一排的云老、阳光与你同在杨总、小魔童何总、我最黑任总等人全都在摩拳擦掌,很显然,他们都感兴趣。
……
在这一刻。
季成和陆正清终于明白下午那只夹为何层瓶没有拍出高价,原来大家不是在等成化斗彩鸡缸杯,而是在等这只绝世耳葫芦瓶!
会拍出多少钱?
这只耳葫芦瓶能破亿吗?
季成、陆正清和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
终于,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张友宣布起拍价了,“清乾隆青花海水红彩龙纹八吉祥如意耳葫芦瓶,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万,本次采用五零五零模式,现在开始!”
很显然,张友不信邪,下午的失利,让他很不甘心,这一次又用上了五零五零模式!
和下午完全不一样。
这边张友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举牌了。
张友一伸手道:“188号女士起叫价五千万。”
季成看了一眼出价的沉霞翻了个白眼,他知道沉霞家里不缺钱,可你也不能把钱送拍卖会上来啊,况且,沉霞是自己女朋友,要给别人知道他们这层关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沉霞是来给拍卖会当托呢!
幸好接下来又有好几位神豪继而连三的举牌。
“五千零五十万!”
“五千一百万!”
“五千一百五十万!”
“五千两百万!”
“后排的那位先生,你刚才叫价多少?我没太听清楚,麻烦您再说一遍。”
“六千万!”
“噢,六千万,1523号先生出价!”
五千两百万被苏权一口价叫到了六千万。
价格一下子拔高了八百万,季成以为会陷入短暂的沉默,大家要好好想想,但现实并非如此!
还有人在不停地举牌!
“六千零五十万!”
“六千一百万!”
“六千一百五十万!”
“前排的女士出价六千五百万!”
短短一小会儿的时间而已,价格居然从起拍价五千万一下子飙升到了六千五百万!
楚小姐那澹澹叫价声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彷佛,今晚她必须拿下这只耳葫芦瓶!
当价格攀升到六千五百万的时候,有不少实力较弱的买家退出了。
但依旧还有十来个人,举牌迭起,各藏家出价交替领跑,价位还在迅速攀升。
季成和陆正清两人站在墙角都看的有些傻眼了,因为十分钟都不到,价格已经来到了七千七百万大关了!
正在此时,一直坐着没怎么举牌的刘雄突然杀了出来,他一举牌就气势汹汹道:“九千万!”
一下子加价了一千三百万!
现场的买家们突然安静了!
后台的工作人员也突然安静了!
好多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被刘雄突然起来的惊人加价幅度给震住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有人一下子加价一千三百万!
同样震惊的还有拍卖台上的张友,他原本以为这只耳葫芦瓶会和下午的夹层瓶一样,叫价到七八千万就叫不到了,可谁曾想刘雄这么勐,他居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刘雄以为他没听清楚再喊了一遍价格,张友这才迅速道:“九千万!16号出价九千万!”
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季成、陆正清等人对这只耳葫芦瓶的最高估价也不过才七千五百万,他们的估价是有依据的,零九年的时候,京城瀚海拍卖了一只差不多的耳葫芦瓶,当时成交价是八千三百四十四万。
虽然过去了十四年,照理说翻个倍都有可能,但季成和陆正清等人做拍卖的,不可能去瞎估价,他们所有的估价都要建立在此前的市场价格,最终才估价为六千五百万到七千五百万之间。
他们知道叫到九千万极有可能,破亿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但是季成和陆正清等人真的没想到十来分钟就把价格叫到了九千万,要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不得破一亿五千万啊?
现实就和他俩猜测的差不多。
刘雄叫价九千万是很凶残了,可现场有实力的神豪买家根本没有放弃对这只耳葫芦瓶的竞争,还有人陆续举牌!
“九千零五十万!”
“九千一百万!!”
“九千五百万!九千五百万!前排的这位女士出价!”
张友看着楚小姐叫价九千五百万,语气变得非常的激动,他这本性的激动语气,不仅没有带来反效果,相反,还让在每一个买家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这场没有硝烟战争的轰烈!
云老咬咬牙举牌。
“九千五百五十万!”
曲总眯了眯眼睛,紧随其后举牌。
“九千六百万!”
刘雄轻描澹写地举牌。
“九千六百五十万!”
季成和陆正清两人看的心情紧张不已,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尤其是季成,毕竟这只耳葫芦瓶能够拍出多少钱几乎就等于他能有多少收入,此刻已经紧张的不行。
还有个人比季成还要紧张,没错,正是张友,他内心在狂吼,要破亿了,快要破亿了,可职业素养很好的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很平静道:“九千六百五十万,还有人继续加价吗?”
陈泰突然间举牌叫价了,“一亿!”
哗!
现场再次喧哗起来!
一亿,又一件破亿的标的出现了!
最关键看目前的趋势,叫价好像还不会停歇!
“一亿了!”
“这只耳葫芦瓶到底会多少钱成交啊?”
“一亿五千万成交也不稀奇啊,零九年拿回瀚海那只差不多的就拍出了八千三百多万,现在十四年过去了,真可能一亿五!”
“嘶,我们继续看下去。”
其他买家们都很吃惊当前的惊人叫价。
张友已经喜不胜收了,这次拍卖,他总算拍出了一件价格破亿的标的了,他心花怒放道:“一亿!还有人加价吗?”
价格达到一亿以后,不少人犹豫地摇了摇头,很显然要放弃竞争了。
云老、沉霞、小魔童和我最黑没再吭声了。
现场还剩下六位坚定地竞争者!
楚小姐!
刘雄!
陈泰!
曲总!
还有巨鼎的会员罗先生和另一位野生的神豪收藏家傅老先生。
这几个人目光坚定极了,每个人似乎都把这只耳葫芦瓶视为了囊中物。
楚小姐再度举牌,叫价道:“一亿零五百万!”
价格一下子拔高五百万!
可傅老先生却再楚小姐叫价声还未完全落下之时,便举牌道:“一亿零八百万!”
张友振奋不已,道:“一亿零八百万!”
陈泰稍微思考了一小会儿时间,这个价格他应对起来有点吃力了,不过还是举牌最后尝试着叫了一次价,“一亿一千两百万。”
突破一亿一千万了!
这个价格一出来,全场都沸腾了!
后排的一位年轻女士失声惊叫,“啊!”
她叫完似乎意识到不太礼貌,赶紧双手捂住了嘴巴。
云老则是苦笑着摇摇头,他也很眼馋,可财力不允许他买下来啊。
还有一位财力一般的二十四五岁买家直接听蒙了,一亿一千两百万啊!
谁都没想到哪怕价格破亿之后,竞争依旧那么的激烈!
是的,这只耳葫芦瓶珍贵程度绝对没话说的,十四年前瀚海拍卖就证明过了,当时就能拍出八千三百四十四万的天价,而如今,更是拍出了超过一亿一千万的超高价格了!
但叫价大战还未结束,或者说此时才刚刚进入白热化!
刘雄不知道是想一下子压死其他人,还是想把实力不够的买家驱逐出场,他举牌报了一个很恐怖的价格,“一亿两千万!”
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