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难理解,手握两球领先,而且是在联赛杯决赛,还是年轻的阿森纳主帅的第一场杯赛决赛,阿森纳需要的不是再博取一个进球,而是谨防胜利的果实溜走。
lt;div css=tadvgt; 温布利已经响彻了阿森纳球迷的歌声,在球迷们看来,这个冠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为什么表情还这么严峻,先生们?”博格坎普打趣道,“你们看着就像我们落后两个球一样。”
“我们在转换节奏,丹尼斯。”陈耀的声音有点忧虑,“在这个时刻,我们犯了很多错了。”
场上,斯旺西的中后场球员们觉得压力突然一轻。
寄诚庸尝试了一整场的威胁传球,但是他最有威胁的时候就是开场那五分钟了。
之后的将近七十分钟,虽然寄诚庸时不时还在寻找机会直接找到前锋,但他成功传出去的球寥寥无几。
他似乎看到了机会,阿森纳球员们放松了前场的围逼,渐渐寻求控制住阵型的平衡和节奏的稳定……而空隙出现了。
斯旺西的两个边后卫完全推了上去,米歇尔·劳德鲁普愿意冒这个险,现在,还能冒险是他的幸运。
刚刚换上场的斯蒂芬·多比和丹尼·格拉汉姆同时站到禁区里,斯旺西的攻击阵型呈现出4-4-2的格局,但是更准确的说,斯旺西的中场是一个菱形,因为米楚还游弋在前锋身后,阿森纳的两线之间。
寄诚庸送出了这场比赛他最大胆的一脚长传。
但是这脚传球却不是传向阿森纳防守最密集的中路。
这脚传球送向了斯旺西的左路,左边前卫罗兰德·拉马赫刚刚上场,体力充沛,他的停球直接停到了西奥·沃尔科特的身后,加速趟过了徐徐退防的丹尼·卡瓦哈尔。
内尔·泰勒早就从后方套上,他迈开步子越过了卡瓦哈尔的追防,沉到了比拉马赫更靠后的位置。
卡瓦哈尔的回追失去了目标,他不知道该卡住内尔·泰勒的位置,还是阻挡拉马赫的前进,而拉马赫起脚传中。
皮球从四十五度角旋进禁区,斯旺西的球员们突然集体冲入禁区,除了斯蒂芬·多比和丹尼·格拉汉姆之外,还有米楚。
劳德鲁普的最后一搏,是在禁区里塞进三个前锋。
他们放弃了传导,放弃了自己独树一帜的风格,用最直接的手段,打到了阿森纳的禁区。
斯蒂芬·多比高高跳起,没有蹭到球。
丹尼·格拉汉姆高高跳起,也没有蹭到球。
托马斯·维尔马伦起跳争顶,也没有蹭到球。
佩尔·默特萨克应该可以争到球,但是在他触碰到球之前,米楚抢在他之前碰到了球。
一米八五的西班牙前锋用优雅的姿势把球顶进了球门,他就像飞了起来,飞翔着。
七十六分钟,一比二。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陈耀阴森着脸和身边的教练们说道。
他跑到场边,喊道:“集中注意力!最后十五分钟,不要做那个犯错误的人!”
米歇尔·劳德鲁普一握拳,丹麦人咬着牙,或许还有机会?
米楚把球从球门里捞出来抛向中圈,他也想着,或许还有机会?
一支平民球队,走到这一步,是多么不容易啊。
即使只有一丝希望,他们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阿森纳的球员们表情不太放松。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没有多少经历决赛的机会,两个球的领先优势骤然变成一个,势在必得的比赛忽然陡生悬念,畏惧失败的压力出现在他们心头。
佩尔·默特萨克看出了队友的情绪,德国人跑到什琴斯尼面前,拍了拍年轻的波兰门将的脑门,“小子,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守好门,其他的事交给我。”
米克尔·阿尔特塔也迈开已经酸痛的双腿,奔跑过一个又一个队友,提醒他们集中精力。
老将的价值,就是现在了。
……
九十三分钟。
比赛进入了补时的最后时刻。
过去的十五分钟,对阿森纳和斯旺西都是煎熬。
斯旺西一次次执着地把球送到阿森纳的半场,阿森纳的球员们奋不顾身地把球踹回斯旺西的半场。
双方都没有心思慢悠悠地控球了,他们的体能和精神都达到了极限,只有对胜利的渴望还在支撑着他们的脚步。
应该是最后一次角球机会了。
斯旺西的角球。
陈耀屏住了呼吸,博格坎普和利略也站在他的身旁,看着禁区。
阿森纳队员和斯旺西队员们纠缠在一起,等待角球发出。
陈耀知道,自己没什么可做的了。
这不是电子游戏,他不能操控球员,现在一切都要依靠他的队员们,看他们的意志能不能坚持过最后一分钟,又或许要看看上帝是站在谁那一边。
角球发出。
质量很高,这个球飞旋向球门远点,近角的斯旺西前锋们是个伪装,他们吸引了阿森纳对抗最强的几名球员。
球的轨迹缓缓下落——这大概是个错觉,因为重力不会因为球速和改变它落下的时间。
但是在米楚眼里,这个球下坠的确实缓慢。
他从远处突然启动,他的身边没有阿森纳球员的紧密盯防,他们都被吸引到近角了,这是阿森纳的防守疏忽。
米楚跳了起来,他又飞了起来,他的头顶向那个下坠的皮球,就像吃金币的超级马里奥,只是这次的金币比以往更贵重。
他顶到了球。
温布利短暂的寂静了一刹那。
陈耀的心也纠紧了。他发不出声音,看着皮球飞向球门……
……然后被一双手抱到了怀中。
什琴斯尼重重落到地上,他的怀里紧紧抱着那颗皮球。
裁判吹响了哨音,比赛结束了。
陈耀一瞬间放松下来,他的脊背被汗水浸湿,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了,还有人在他耳边高喊着:“这是我们的第一座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