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义看着罗强,思索片刻,沉吟了一阵,道:“老夫素来忙于庄内事务,对自己儿子留意得少了,只不过近来是有些传言说强儿性格有些变化,于是我让胡已帮我一探究竟,可是最后那胡已却也觉得并无不妥。”
只听许一言道:“那是当然,因为那胡已早已被他收买了,眼前此人并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恐怕已经当了陈凤芝的替死鬼。”
“强儿……!”罗天义闻言心神大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还是忍不住问道:“任公子,可有什么证据?”
罗强哈哈一笑,道:“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爹,你可别信他的鬼话。”
“证据就在你的身上,听闻罗强和罗刚是双生儿,虽然长相不一样,但是有一处胎记是相同的,这处胎记就在他们的手臂上。”
罗天义沉吟半晌,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强儿,刚儿,你把手臂袖子捋上去,让大家看看。”
罗刚闻言迅速把把手臂袖子捋了上去,果见一块明显的胎记,众人接着又把目光齐聚在罗强身上,却见罗强迟迟不肯动手,却见齐康吼道:“罗少爷,要不要我帮你?”
罗强一声冷笑:“好,”说着立刻将袖子捋了上去,众人皆惊,只见他的手臂上也有一块与罗刚一样的胎记,众人一看之后尽皆议论纷纷,
“难道这姓任的真的弄错了?”
“看来枉费罗庄主对他的一番信任啊,冤枉了少庄主。”
罗天义略一迟疑,看着依然镇定自若的许一言叹道:“任公子,这正是我儿的胎记啊,他从小就有,这老夫肯定没有认错。”
许一言眉梢一跳,也不解释,只道:“前两天本公子在检查尸首时,发现那具尸体后背肩胛骨处有一块方形的疤,听罗老庄主说这是罗强小时候贪玩受伤才留下来的,本公子想这块疤应该只有罗强有,而罗刚却没有……。”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惊讶之声,楚定一转头望向罗天义道:“大哥,是不是如他所言?”
罗天义看着正把目光望向自己的许一言,二人相互凝望,只见罗天义点头轻叹道:“确如任公子所言。”
此时罗强嘿嘿冷笑道:“任公子所说的这块疤,我也有,那尸体上的疤不过是巧合罢了,我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说着便把上衣解开,果见一块方形的疤痕,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唯有许一言看着这块方形的疤,哑然失笑。
而罗天义遥望夜空黯然半晌,默然无语。
罗强看着正自隐隐发笑的许一言怒道:“怎么?不对吗?”众人把目光转向许一言,却见他两手一摊:“欲盖弥彰,作茧自缚”
罗强问道:“什么意思?”
许一言解释道:“真正的罗强后背上根本没有什么方形的疤,你会易容,疤和胎记这种东西自然也可以制造,本公子也会,所以本公子在检验尸首的时候就给你下了一个套:给陈凤芝的尸首后背处也弄上了一块疤,然后再把这个消息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你,无论你信不信,你都会在自己身上弄一块疤,你为了证实我说的话,必定会让黑衣人再去停尸间,检验一番,然后毁掉尸体。”
罗强浑身一颤,惊讶地瞪着许一言,蓦地冷笑一声,迟疑半晌道:“没有早些杀死你,是我失误了。”
众人下意识就往那罗强看去,事已至此,他们忘了议论,忘了惯有的哗然,只有满满的不可思议和震惊。不知为何有一股杀意袭来,这是奔向罗强的杀气。
一条长鞭倏然飞来,蛇一般缠住了罗强的脖子,他的身子立刻凭空飞起,落在了那个黑衣人面前,他一把扣住罗强的脖子,接着罗强就听到了自己脖子折断的声音。
齐康“噫”的一声,口中叫道:“不好!杀人灭口。”
许一言道:“看来任某说的都是正确的啰,这假罗强只不过一枚棋子,就算死了,也无关痛痒,只要抓到眼前此人,真相一切都呼之欲出了。””
“大家一起上,把黑衣人抓住!”此时黄绍相在一旁提着金刀一声怒喝,扑上前去,此言一出,山庄众弟子也都摆好了阵形,齐齐攻了上去。
黑衣人霎时呼啸一声,内力狂涌,青光暴闪而出!只见剑光闪动,宛若天雷霹雳,直非常人所能挡。须臾之间,黄绍相身上连续中剑,、人中、肩头、小腹,无一能免,看来陈凤芝剑法之快之绝,已入化境,
众人武功稍低的,此时还不知黑衣人已经出剑,真正看清楚他出剑路数的,只有齐康、楚定一、罗天义等高手。不过十几招山庄众弟子皆应声而倒,黄绍相则被黑衣人踢出屋外,倒地不起了。
此时黑衣人解下面罩,露出一副面带微笑的国字脸,不是陈凤芝是谁,霎时他还剑入鞘,跟着转身欲走。他心下得意,想不到山庄众弟子中唯有陈凤芝剑法最为精湛,而这大马金刀黄绍相虚有其表,根本是只纸老虎,居然连他一剑也挡不住。眼看这场胜仗来得如此容易,还真有些料想不到。
正要离开,忽听一人道:“转过身来,我从不背后暗算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