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言与齐康在接下来的几天分不同的时候,去赌坊赢钱,到得第三天,赌坊里凡是猜单双的赌桌都让许一言赢了个遍,足足赢了接近一万两。
到得四天,许一言不再去押单双的赌桌,而是在圈外静看了足有顿饭工夫,最后才挤入人丛,押了一两银子,这一桌是押大小,规则倒也简单明了。当许一言赢得第一把时,齐康暗赞公子的运气;当他一口气连赢五把后,齐康不由张大了嘴。他决不相信一个人会有如此好的运气,但要说公子在出千,却又不太可能!赌具是赌坊的,档手是赌坊的人,公子连赌具都没碰一下,如何出千?齐康认真在旁边观察许一言的所有动作以及押大押小的细节,终于他联想到了前几日许一言单双的情景,终于灵光一闪,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露出了一副颇是得意的表情。
这天赌局结束后,许一言把赢所有的碎银在钱庄兑换成银票,刚好一万五千两,刚回到客桟,这时候齐康终于耐不住了,拽着许一言的胳膊道:“公子,今天己经是第四天了,这赢钱的手法我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需要你帮忙确定!”
许一言饶有兴致地问道:“哟,齐兄看出了哪些呢?”
齐康低声地道:“庄家在出千!”
许一言有些惊讶地看着齐康:“嗯,不错,还有呢?”
齐康闻言,有些得意洋洋地道:“无论押大小还是赌单双,虽然你没碰过赌具和棋子,不能作假,但赌坊的庄家却在作假,他们总是杀多赔少。比如押单的赌注大于押双,他们就开双,杀单赔双。所以你就始终站在赌注少的一方,每次少少押上一点,这就叫跟虎吃肉,或者叫虎口夺食吧?”
许一言满意地点点头:“你能自己悟到这一点,也算初窥赌术门径。”
“只是初窥门径?”齐康有些不满地冷哼一声,跟着又摇头叹道,“你说得不错,我始终想不通那庄家是如何作假,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开双就开双,想开单就开单。”
许一言笑道:“十赌九骗,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你能明白这等骗术的根本,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庄家是如何作假,那只是些小戏法罢了,这是他们赌坊专门培养的一些偷鸡摸狗之人,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接下来的几天,出马的便是齐康了,齐康按照许一言的方法果然在第一天就赢了几百两,齐康高兴地对许一言道:“照这样下去,我们慢慢地赢垮这个长乐堵坊”。却听许一言若有所思地道:“还不够,这远远不够。”
齐康有些惊讶地看着许一言道:“为什么?”
许一言道:“陈少杰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齐康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个阔家少爷吧。
许一言点点头道:”我找人查过此人,此人确实是富商子弟,个性嚣张跋扈,为人心狠手辣,还有他是权臣陈涛的侄子。”
“陈涛的侄子?”齐康想到近年来陈涛的恶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弄垮长乐赌坊,也就是公然与陈涛树敌,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许一言看出了齐康的心事一般,便问道:“你是害怕了?”
“当然不是,我齐康是一介江湖中人,与朝廷素无瓜葛,得罪他们又何妨,而且我这一套断臂刀法打遍天下无敌手,谁敢拿我怎么样,只是我担心公子手无缚鸡之力,担心招来杀身之祸,若是得罪了权臣陈涛,公子日后恐怕再难入科考,难以在官场上立足。”
许一言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放心吧,不是还有你在身边吗?”
齐康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好,那我便舍命陪君子“。
许一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缓缓伸出左手,从怀中拿出一本秘籍,肃然道:“这是楚家绝技---无情金镖,你先练着。”齐康接过来看了看,“这----”齐康有些犹豫,但听见许一言说道:“你不是要保护我吗,多一技傍身,自是好些。”便欣然收起了秘籍道:“好,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许一言悠然道;“这些日子我们不断从赌坊赢钱,只怕他们己经有所察觉,接下来几天,我们分开行动,你继续照我的法子赢钱,我另有其他打算!”
长乐赌坊内陈少杰看了账薄,发现五天内有些赌桌是不断的在亏钱,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对那两个弟子吩咐道:“你们得加强人手,找出这几天赌坊一直亏钱的原因,咱们开赌坊的,不怕客人赢钱,但却怕客人用非常手段赢钱。可惜咱们盯了多日,却始终没看出任何端倪。再这样下去,赌坊的招牌就算是砸了。”此时起,他加强了人手和暗灯,但这些都被许一言预料到了。
赌坊午时过后就开始营业,陈少杰像往常一样,早早用午餐,即开始了他例行的巡视。他端坐在二楼的账房内俯瞰整个大厅,此时已有赌客陆续上门,他又见到了角落那个陌生的文弱书生,那书生青衫飘飘,举止从容,在众多衣着奢华的赌客中显得有些显眼,能上长乐赌坊这等豪华赌坊来玩的赌客,都不是市井草根,很少有这样衣着朴素的公子来赌钱,他便悄声地问身旁的陈彪:“那小子是谁?这几天他是经常来吗?”陈彪摇摇头道:“不清楚,看样子是个书生,这几天他经常来,前面几天是和一个魁梧的汉子一起来的,可是这两天却是单独来的,看起不像是个会出老千的啊。”
陈少杰便让赌坊的暗灯依照他的指令盯上对方几天,看看这书生有没有任何异常,许一言与齐康分开行动,他不像别的赌鬼那般直扑赌桌,却负手四处闲看,最后才在一张赌桌前停下来。他依然用这种方式赢了几百两之后,便先于齐康出了赌坊,在京城的街道上,他买了一些蜜饯果子,在热闹的大街上,一个很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此人一副穷酸书生打扮,看背影应该很年轻很瘦弱的样子,但却看起来落魄至极,青衫破烂不堪,己经与乞丐无二,许一言本想上前看看此人的长相,却被人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