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鲁斯吐了口气,像是卸下伪装一样,朝着自己的老师无奈一笑。
“我是一名帝国骑士,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皮特鲁斯没有接受大神官想让他撤下先锋的暗示,“狮子搏兔,也需全力,我会为了埃弗萨的胜利尽到全力,大神官。”
克劳斯看向自己的骄傲,又笑容满面地勉励自己的学生,一路想送直到他离开红牧师的军帐。
“皮特鲁斯,你还记得坦帕斯的训诫吗?”
“我不曾忘记,老师。”
“不曾忘记吗,很好很好。”
大神官回来的时候,祈祷的战争牧师已经多数完成了武器附魔。只有一人还停留在原地。
亚力山卓·凯达,战争牧师,自己最年幼的学生,最后一个学生。
“亚力山卓,你听到了一切,现在,说说你的意见,你是如何理解这一切的?”
战争牧师眼神空空,朝着大神官谦逊低头。
“您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深意。”
克劳斯苦恼地撇嘴,伸出干瘪的手指敲打自己的弟子。
“论经验,你不如马西莫夫,论智慧,你不如皮特鲁斯。除了一腔热诚,身无长物。”
“亚力山卓,作为一名学生,你有些太完美了。”
“完美的学生成为不了出色的战略家,你该和他们一样,多为自己思考一点。”
亚力山卓将祝福好的黑剑收入剑鞘,他将克劳斯·翁达冈的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他不善于臆想,但有着从已有的线索中寻找答案的可怕直觉。
克劳斯的提示已经相当明显。
“马西莫夫将军在离间那位军团长和您的关系,他抛出了一部分诱饵,被我的师兄吃了下去。皮特鲁斯隐藏了自己的野心,他装作看不出将军的意思,游离在您与将军之间,他在壮大自己的势力,还十分善于包装自己。而您默许了这一切,您总是乐于在自己周围制造争端,就像那位渴望斗争的战争之神一样。”
大神官克劳斯笑着抚摸亚力山卓的头,将曾对皮特鲁斯说过的又对他说了一遍。
“帝国的未来,是属于你的,亚力山卓。你会是埃弗萨最出色的将军。”
年轻的战争牧师对于大神官的激励不置可否。他摩挲剑柄的手掌停留片刻,眼神中出现了灵动的闪光。
“您曾建议那位帝国骑士从先锋军中退下,在明知道他不可能放弃的前提下,说出那种话。您想保护他?这场敌我悬殊的战争在您的眼中还存在变数吗?难道是那个虚假情报中的高阶圣骑?您的目标就是要防范那种变数?”
大神官克劳斯·翁达冈没有回答,他反而提了一个疑问。
“亚力山卓,你还记得坦帕斯的训诫吗?”
“当然,圣音每时每刻在我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