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律进了院旁的小厨房,房里还有一小沙弥正撅着屁股,添柴烧水,看其身形有些矮胖。
正是那日“厨争嘴斗”败下阵来的广元师兄吗?
“你个痞货,水都烧干了,还在添柴!”
一句轻斥,把闷头烧火的广元给吓得一跳,赶忙打开灶台上的圆木盖子,还好,还有半锅水,倒是快烧开了。
“瞪什么瞪,我是说快烧干了,有错吗?!”叶律才不怕他,不知怎的,两人在一起就是互别矛头,叶律总想压他一压。
“水来了。”
广谋一路晃荡,提着一个木桶进来。
看了叶律一眼,又戏谑地看了广元一眼。
“刚烧了一壶,又喝完了?!师叔他们都属牛的吧。”
广谋把水添入灶台大锅,拿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哈,哈,哈”
刚才还有点气鼓鼓的广元,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一边还指着广谋的脸。
莫名其妙地广谋,看向叶律,一边摸向自己的脸。
满手的锅灰,应该满脸都是了吧。
一甩衣袖,锅灰纷纷飞满天;回手一抵,巴掌抹在广元脸。
这下好了,两人成了一对难兄难弟,一个熊大,一个熊二,脸上都是乌漆麻黑的了。
叶律也忍俊不禁呵呵大笑起来。
禅房内,茶过三巡,瓜果糕点也下去了不少。
主持突然询问:“海智,南沙国主一行人都安排好了吧?”
海智刚要回答,恰从门外进来一堵“矮墙”。
“墙”怎么会走路呢?
竟是个身材极其宽胖的和尚,那腰身,啧啧,把三个海定绑在一起怕都赛不过他,走起路来,何止波涛汹涌,简直就是波澜壮阔。
还好,房门还算宽大,要不还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进门里。
一进门,就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不大的眼睛都快被脸上的肉挤成一条线了,倒是眉头长得极浓,又黑,硬扎得根根竖起,如刺猬炸毛。
“南沙国主他……刚好,海真师弟来了,让他来说一下安排吧。”
海智看到来人,便来了个顺水推舟。
海真,总管内务杂事,上至膳堂,下至茅房,统管一切。
许多僧人都在背后叫他“海总管”。
又因面净无须,说话尖细,还有心思活泛者私下叫他“海公公”。
说的就是广智,广谋,广元等几个整天好动活泼的小沙弥。
“海公公”,不,是海真“海总管”,进来先是向众僧合十行礼:“师祖,主持师叔,各位师兄有礼了。”
众僧纷纷回礼。
海真再道:“我已安排南沙贵客一行人等住进了‘静心别院’,吃喝用度也是一应俱全。”
听声音确实是有些尖细,难怪……
说完便坐了下首,拿起茶壶,也不倒,直接虚接着壶嘴“咕噜,咕噜”地喝了小半壶,方才满意地抹了抹嘴。
见众人首肯,主持正待说话。
门外又风风火火跑来一青衣僧人,一脸火烧眉毛的样子。